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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还和章寻宁一起生活的时候,她就隐隐有这方面的趋势。长辈讨厌的年轻一代的陋习,章寻宁也不喜欢,常常不许她沾染。
即便章寻宁隻大她七岁,名义上,依然是长辈。
五年未见,苗烟远不如表面上那样轻描淡写。
她设想过许多次,如果有一日再见会是怎样的情景,章寻宁又会有怎样的想法。可惜昨晚章寻宁连一句为什么回来都没有问。
无趣。
再见不是红着脸,也没有杀红了眼,反而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心知肚明地演着风平浪静的戏码。
三明治里的煎蛋还是温热的,早上她醒来之后,章寻宁早已吃过饭,安静地在花房里看报纸。
既然吃饭也不能与章寻宁一桌,苗烟便不打算特意下楼,随着性子让佣人做点什么送上来,坐在露台上吹着风吃。
如果是以前,章寻宁绝对不会同意她吹着风吃东西。着凉了的时候,小姨总是煮好红糖姜水,一口口喂她喝。
有小姨疼的孩子,像块宝一样。
这么想着,苗烟又不轻不重地咬下一口,余光里瞥见一立穿黑西装的身影从一楼走出,是个男人,长得很斯文。
昨日,章寻宁穿了一身黑丝绸的旗袍,这两人着装倒是色调相配。
正巧佣人端一杯刚热好的牛奶上来,贴心递到她身前。苗烟指着那道身影,问:“这是谁?以前没见过。”
思及眼前这位小姐离家五年有余,新人旧人来来去去,有不认识是正常的,佣人便介绍了一下:“那是罗先生罗松止,下个月要和章女士完成订婚仪式,然后再商定结婚的时间。”
苗烟眉间微沉,微微皱起。
恰巧这时楼下的男人回头,面容正对上苗烟的视线。她神情轻缓下来,继续吃着三明治。
她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一笔烂帐还没捋清,这男的绝不可能心想事成。
“小姨是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佣人也迟疑:“这些我们都不大清楚,章女士大约是觉得结婚的年纪到了,所以敲定了人选,罗松止先生确实很适合。”
楼下那男人隻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没看到露台上的苗烟,接着迈开步伐,向大门走去。
苗烟问:“怎么个合适法儿?”
似乎不用多想,佣人就说的出来:“门当户对,人也很有礼貌,和罗松止先生交流,总是感觉很轻松,没有什么架子,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
苗烟漫不经心:“我怎么觉得他人模狗样的,像是会始乱终弃的面相?”
佣人脸色微白,为她的语出惊人而感到惊骇。
苗烟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一饮而尽杯里牛奶,撑起身,踩上拖鞋走了。
苗烟换完衣服下楼时,章寻宁立在玄关处,慢慢扣上高跟鞋的细带。
她抬眼,正看见一道年轻身影。
“要出门吗?”苗烟凑上来,露出笑容。
时过境迁,苗烟已经和她长得一般高了。
她不咸不淡点头,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静静平视着苗烟,等待下文。
“啊,我正好想去一趟展会,你时间紧吗?不急的话,就捎我一程吧,展会地点离这里不远。”
她算准章寻宁上班路时间宽裕,谁都知道。如果拒绝她,那有点欲盖弥彰。
面对这样恰巧偶然的请求,章寻宁比五年前还要冷淡一些,不给任何机会:“车库里不止这一辆车,你去问管家要钥匙,想开哪个就开哪个。”
说着,便要推门而出。
苗烟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拦下。
章寻宁一顿,回头:“还有事?”
苗烟微笑,她与章寻宁的冷不一样,反而是个热烈的性子,面上总是带笑。这场景,总让她想起一句俗语,热脸贴人冷屁股。
偏偏她就是喜欢,能怎么办。
“这么笃定我离家五年里考了驾照?”
她手中握住的腕细微一抖,难以察觉。
“我没考啊,我不会开车。”苗烟笑着,“我去展会的时间倒是很紧凑,不搭你这班车,我就要迟到了。”
这次她没有再给章寻宁拒绝的余地。
宽容的长辈总是会答应小辈的请求。
章寻宁垂眼,让她松手。
“随你,上车吧。”
车内,章寻宁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并不侧过头给苗烟任何视线:“去哪里?”
苗烟看着她侧颜,骨相优越,鼻与眼皆如古典画里的人一般。穿旗袍,似乎与现代替步工具格格不入。
总好像应该搭一辆旧时候的黄包车,透过梅雨时节的烟雨朦胧,可望而不可即。
动几下手指,苗烟设定好了导航:“就是这里。”
至此之后,车内沉默下去,章寻宁不会主动和她搭话。苗烟自己把副驾座椅调得舒适,惬意窝进去。
直到车辆驶入热闹的市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