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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川是不信的,只是看楚末的眼神,其余话就没说出口。
“好,我回头找队长说,试试看可以不。你早点睡。”楚越川拿过笔记本写了一行字给楚末。
楚末点点头。
第二天要去打水,楚末就继续舀了盆热水端回房间,非常节省的全面利用了那盆水,擦身,洗脚……
楚末收拾好,累的很,歇了口气,才将脏水处理了。
外面楚越川还没睡,蹲在屋檐下。
楚末放好水盆,拿了蜡烛到楚越川跟前。
“哥,晚了,我们回屋睡觉吧。”楚末硬撑着眼皮,写的字都稍微有些潦草了。
原本蹲着一脸深沉的楚越川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楚末看到楚越川摔下去,手里的蜡烛差点没拿稳,空出的一只手想要拉楚越川,楚越川已经自己爬起来了。
楚越川清了下嗓子,没跟楚末对视,迈开腿去了楚爷爷他们睡的房间,很快就出来了,手里多了点东西。
楚越川把东西递给楚末。
“房门记得锁好。我去睡了,你早点睡。”楚越川拿楚末的本子写了几个字,给楚末看了眼转身就走了。
楚末借着烛光看了下,手里的是一把冰凉凉有点重的锁和配套的钥匙。
在自家不用锁门吧?
可能怕小偷?
楚末的确是带了不少钱票的。
锁起来保险。
只是,楚越川怎么不跟自己一起睡?
两个房间一边两个,不刚好吗?
非要和爷爷还有楚越青去挤。
可能是他没洗澡,不好意思一起睡吧。
楚末想了下,没纠结了,回房间去了。
锁放一边,用保温杯喝了药,这才脱衣服上炕,钻进被窝,忘记锁门了。
还没到冬天,但是脱了衣服没暖热的被窝,凉凉的。
楚末想起前世被楚越川带回来后,对楚越川寸步不离,晚上也要一起才能睡着,大一点盖了新房子才单独睡。
楚末打了个哈欠,舒展开身体,在怀念楚越川的体温中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另一边楚越川没有睡。
黑暗中睁着眼睛。
对于“娃娃亲”,从最初的坚决抵制,到看到楚末的样子产生动摇。
刚才甚至以为对方要和自己睡一屋。
楚越川感觉自己很没出息。
以前爷爷没生病时还能出工,他自己又能干活出力,家里还算可以,只是自从为了治疗爷爷那次差点醒不过来的病,欠了不少钱。
上有生病不能自理的爷爷,下有年幼的弟弟,还穷成这样,怎么让人过上好日子?
爷爷老战友家虽然遭难落魄,但是从楚末的穿着,还有带的东西看,他如果单过都比在自家好。
那样的人,恐怕是过不了苦日子的。
或许楚末只是刚经历了大起大落,情绪不稳,过一段时间他就认清了,到时候他们再好好说吧。
楚越川想了一通,好一会儿实在疲累才闭眼睡下。
第二天鸡叫第一遍时楚越川起来,洗漱后,烧火煮粥。
外面天蒙蒙亮时,因为要赶去小河沟,需要交通工具和装水的大桶,楚越川将灶火调小,大门在外面锁上出去了一趟。
楚越川到了队长家里请假,顺带借架子车。
楚家原本也是有架子车的,但是之前为了给楚爷爷治病,很多东西都给抵出去了,包括架子车,只能来队长家来借了。
牛车是借不到了,开始秋收,牛车用处大了。
“川子,秋收可开始了,每天工分比平日多,你这个时候咋请假?这城里来的知青就不能忍忍,真讲究。”钟茂松的媳妇儿李婶儿听楚越川要请假去小河沟不太赞同的说道。
李婶儿和楚越川母亲那边沾亲,对楚越川一家还是挺关心的。
“……吃的水没了,也要去的。我会早点回来,赶下午的工,不会耽误事的。”正在跟钟茂松将大铁水桶绑上架子车上的楚越川说了句。
“老婆子,行了,城里娃跟咱们不一样。过些天就不讲究了。川子,你心里有数就行,记得上工时带着那娃一起。”钟茂松说。
“嗯。我知道。”楚越川点点头。
想到楚末那样纤细的胳膊,细白的手指,有些愁,那怎么干活?
“你心里有数就好。去吧!”钟茂松摆摆手。
楚越川拉车走了几步,想起昨天晚上楚末画的那张图,不管行不行,他答应楚末跟队长说的。
“钟叔,楚知青说咱们大队有地下水,还画了个位置,就在我们二队东头,和三队中间这个位置。”楚越川将那张纸给了钟茂松。
“啥?这不可能,这附近之前有人挖过,碰到石头了。哎!这水,不是咱们能挖出来的,挖不动,别浪费力气了。”钟茂松看了眼那纸,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摆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