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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宴青川说,“你有什么问题,我也会直接提出来的。
“比如,我不喜欢你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告诉我,但这个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们慢慢来。”
郁寻春点头:“好。”
他会学习,宴青川就是他最好的老师。
宴青川又说:“还有一个,你下次生气的时候能不能别撞我脑袋了?你大概不知道你那个头槌的威力吧?”
“那你能别咬我吗?”郁寻春问。
“……那不一样。”宴青川强词夺理。
“哪里不一样?”
“e……你知不知道有个症状叫做‘可爱侵略’,就是看到一个东西太可爱忍不住想要破坏它?”
“可以亲你吗?”
“可以……嗯?你说什么?”宴青川双眼微睁。
郁寻春耳根绯红,但他这次并没有赧然跑开,而是认认真真盯着宴青川的眼睛。
院子里昏黄的灯光淬在两人眼底。
郁寻春红着脸开口:“我可以亲你吗?”
大概和宴青川所谓的可爱侵略一样,只是郁寻春不想咬他。
宴青川笑了:“亲哪里?脸的话不行。”
郁寻春顿了顿,抓着他的衣领一扯,凑上去。
哐当——
“这俩人跑哪儿去了?”身后的门砰的一下打开,两人同时转头。
蒋洲先是一喜,碎叨的话在他看清两人距离时噎在嗓子眼,口水呛到气管,他一边疯狂咳嗽一边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关上门:“打扰了……咳咳咳……”
前院陷入了寂静之中。
郁寻春和宴青川相互对视了数秒,同时笑了起来。
接个吻而已,波折还真多,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打断。
宴青川:“不过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郁寻春没说话,低着头颈后全红了。
宴青川的手落上去,掌心下滚烫一片。
他捏了捏郁寻春后颈,示意他抬头。
郁寻春扫他一眼,撞上宴青川装满欲念的目光,又飞快地移开。
好像刚才那个抓着宴青川衣领莽上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宴青川好笑,又觉得他可爱,托着郁寻春的后脑杓低头:“寻寻,其实我每次咬你,都是因为我想吻你。”
话语在逐渐交融的鼻息中,越来越轻。
周遭流动的空气好似也变得黏糊,“吻你”两个字消失在紧贴地唇边。
宴青川吻上了郁寻春因为紧张又微颤的唇。
在外吹了许久冷风的两人,嘴唇都有点凉。
但很快,就热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个一触即离,或者浅尝辄止的吻。
这是宴青川等了很久的吻,也是郁寻春彻底对他敞开心扉,勇敢往前迈出的一大步。
星星在头顶闪烁,朋友在身后欢笑。
他们在房檐下,在月色里,在微风中,笑着接吻。
是迟到了好久,但又来得恰好的吻。
谁都不想停下。
夜深了, 别墅安静下来,朋友们房间的灯也挨个熄灭。
宴青川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给郁寻春的外套。
山林在风中摇晃,手电的光束刺穿了浓厚的夜, 郁寻春裹紧了外套, 跟着宴青川往外走。
他的手被宴青川紧紧牵着, 偶尔手电的光会扫到他脚下。
宴青川说:“小心别踩到泥坑里。”
前几天接连下了几场春雨,虽然大部分路已经干了,但雨水蓄太多的深坑, 仍然晃着半坑的水。
两人小心踩着路边的野草或者干燥的石子路往前。
此刻是凌晨四点, 远离了别墅后, 山上黑得像化不开的墨, 手电往远处照过去,也会被吞没在夜色中。
天边的半轮月亮,被茂密的树梢挡住。
树叶在风里摩擦,郁寻春收回眼,问宴青川:“你确定不会有狼吗?”
宴青川回头,笑道:“害怕?”
倒也不是害怕,郁寻春说:“就感觉这个氛围,很适合大逃杀。”
宴青川拨开一束枝丫:“就快到了。”
他搞得很神秘,郁寻春很好奇:“你到底要带我去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又继续前行了二十几分钟,隐约能看到远处树林见透出一点点白光。
还未正式走出树林, 金色的晨曦一点一点往他们脚边蔓延。
“快点。”宴青川拉着郁寻春加快了脚步。
甫一踏出, 薄雾中山脊延绵成线, 雾奔潮卷, 绿林葱葱,朝阳斜穿山隙, 缓缓爬上云端。
天际,月亮尚未隐去。
郁寻春的目光从这片雾霭中的温柔晨光,落到宴青川的背影后。
他仿佛也被晨光包裹似的,周身泛着一层茸茸的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