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赠番外(第4/5 页)
定地回头去追,追着追着自己的脚步却慢了下来,那天中午医院看病的人很多,逐渐地,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让他再也找不到。
怎么可能认错呢。只不过是第一面时不愿意承认,恍惚去追又意识到自己没有见面的理由,等她回头他又该说些什么呢,就像那天她在梧桐树下站着等他回答,他却什么也说不出。
“我会等你回来。”再抬起头时街道已经空无一人,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这句话,心里只不住地责怪自己笨,想好的话到她面前却是一句也说不出了。
就像冻在围墙上的树,他沉默地看着她的面容浅淡,嘴角逐渐向下着拉扯。
他想上前拥抱住她,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他收回悬在空中的手,表情似稚儿懵懂,就连正视她也做不到了。
没有多久,她就这么安静地转身离开,连一句再见也没有留下,而他只是低头,因为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我会等你回来的。”他只好又重复说了一遍这句话,不知道对着谁。
脏器被情绪牵动着几乎静止下来,犹如车马轮链被斥力慢慢撕扯,四海脱缰,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吐得那么难看失态,就像喉咙里藏着情绪开关被人生生扭断了闸,久久停不下来。
陆嘉北说他病了,陆向珩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听不懂这叁个字。也许主谓宾本身无误,只不过放错了位置,他下意识想反驳,被开口喉间的呕意吓了一跳。
晚上睡觉时房里落下灯和月光,陆向珩的指尖深陷在喉咙左右皮肤里,青绿经脉蜿蜒在他苍白的手背,他像是想要止住奔啸在嗓眼的汤汤之水,使着劲往回摁。
疼痛让他清醒,但越是清醒越是无法松手,他忘却自己怎么失去意识,当第二天陆嘉北指着他鼻尖控制不住情绪似是欲泣,他想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昨晚被自己亲手压坏。
疼痛让他暂时无法发声,但也暂停了控制不住的呕意翻腾。
他不愿意换医院,陆嘉北不知是气得手指发抖,还是被他对自己的狠心惊惧得难以回神。
“我知道你又想等她来。”
陆向珩垂下的眼睫颤了颤,没有答话,但却朝着窗外的方向点了点头。
“何苦呢……何苦呢……”陆嘉北面色比他还要难看,眉间是为着他而生的急迫,他甚至不敢多加指责和假设——如果早些,那该多好。
那些轻飘飘的话,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陆向珩死守着江城不放,一守就是二十一年,他的前十六年被江雪的死钉在那间狭窄的浴室,好不容易遇到也许是第一个愿意来敲响这扇流出血水门的周弥音,她踩进一地的脏污,为他擦净眼睛上蒙上的灰尘,反倒被他鲜血淋漓地在小臂上狠咬一口。
他来不及给她舔舐伤口,只站在浴室原地眼看着她捂着伤口,推门而出。
从此,他的之后五年被锁在无人看管的囚链中,他在原地给自己画了一座牢,他自己监禁自己。
周弥音轻轻说:我走了哦,我真的要走了。
他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陆向珩知道自己在逃避,他好像只配站在永远擦不干净地面的狭窄浴室,呆愣地看着她意外的降临而又如他期望地离开。
他被这么教化,不明白自己做过的事有多么令人伤心与不近人情,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之后已经太晚,那门大大地敞开,不管他怎么把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铺上不再冻脚的雪白的毯,他都知道她不会再来了。
往后只剩他一个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陆向珩终于出院了。
出院的那晚他又做了与那天一模一样的梦,卉园绿穹顶下,周弥音坐在他的对面安静地拉琴,木质琴身落在她纤长的颈上,线条美得让人哑声。
醒来后已是深夜,他虽面色疲惫又有些许惶恐,于是拉开桌案下的抽屉,从里拿出在医院用的药和笔记本来。
翻开第一页,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陆向珩,让姐姐来疼爱一下你~”
……
他紧接着往下翻下去,就像是每次书写时都要将前面的内容再刻入眼里一遍,看得仔细万分。
“陆向珩。她不喜欢你,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
“陆向珩,茉莉是什么意思?”“那孔夫子搬家为什么是这个意思!?”
“陆向珩,我宣布今天起本人成为这里的正式住客,不要收我租金哦。”
“陆向珩,那么贵的衣服你就这么洗缩水了?”
“陆向珩……呃,我就是叫一叫你,别瞪着我啊,你你继续睡。”
“陆向珩,你能不能不要去,我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
“陆——向珩我又又又又又又忘记倒洗衣液啦!”
“死陆向珩我生大气了,除非……你给我点那家限量的甜点外卖。”
……
他收回笔,写下今天想起来的事,又重看检查了一遍,才满意地合上,就着温水吞下药,将一旁的黑胶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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