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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迅捷得只剩残影,宗耳看得目瞪口呆,刹那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宗义也是一愣,旋即意识到这位徐世子武功远远在胞弟之上,刚才的擎肘只是他不想挣脱而已。
两人正陷入惊讶之时。
徐怀安已握住了银刃,掀开了袖口,往自己手腕上划了两刀。
鲜血霎时喷涌而出,那刀痕划破肌肤的闷响惹得宗义心口一凛。
可徐怀安却仿佛根本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道:“若此话有假,便让我徐怀安永生永世受破肉断骨之痛。”
宗耳也是一愣,呆了不知多久才与宗义递去了个“溜之大吉”的眸光。
两人都被徐怀安阴冷又有些癫狂的模样吓了个够呛。
“额……有话好好说。”
宗义和宗耳说完这句话后,意识到不该再待在此处,寻了个由头后就走出了徐怀安所在的屋舍。
他们一走,永芦才走出了内寝,翻箱倒柜地寻了些止血的布条。
这便要给徐怀安包扎。
谁知徐怀安却只是淡淡一笑:“不必敷金疮药,小伤而已。”
最要紧的是,若是敷了金疮药,至多几日便能好个大半。
若是好得慢,兴许还能让她瞧见。
徐怀安思绪蹁跹,不禁泛起了片片绮思。
若是苏婉宁瞧见了他手腕上的伤处,可会心疼?
宗义和宗耳回屋后猛灌了两大杯凉水,才压下了心头的震烁。
“哥哥,我们好像惹到了个疯子。”宗耳道。
扬州城是富庶平安之地,平素连个贼人都很少见,又何况是如此骇人的见血之事?
宗耳瞧着五大三粗的,其实胆子还没有宗义大。
“不是,是宁宁惹到了疯子了。”宗义叹息一阵后,立时要去寻苏婉宁,让她多留心徐怀安。
两人便趁着夜色赶去了苏婉宁所在的院落。
不巧的是,苏婉宁已然睡熟,两人又不好扰了苏婉宁的清梦,这便只能作罢。
只是翌日天明时。
宗义和宗耳难掩心中的震惊,还是向宗闻吐露了此事。
谁知宗闻却是勃然大怒道:“谁让你们对徐世子这般无礼了?你们是疯了不成?”
宗义和宗耳被狠骂了一番后,霎时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下了头,不敢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宗闻因担心徐怀安的伤势,特地出门去请了扬州城的名医来给徐怀安诊治。
徐怀安也没有推拒,而是好声好气地向宗闻道了谢。
这等动静必然会传到苏婉宁的耳朵里。
彼时她正在荣禧堂内陪宗老太太用膳,听了丫鬟们的禀报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她蹙起了柳眉,目露忧光地问:“怎么好端端地会受了伤?”
那丫鬟摇摇头道:“奴婢不知。”
之后,苏婉宁便心不在焉地坐回了扶手椅里,连宗老太太与她说话也没听见。
见状,宗老太太便笑着道:“好了,你若是担心他,就去瞧瞧吧。”
苏婉宁脸颊一红,到底是无法强撑着说她一点都不担心徐怀安。
于是,苏婉宁便赶去了徐怀安所在的院落。
徐怀安的院落坐落在宗府的东南角。
因宗闻将徐怀安奉为贵宾的缘故,这院落的陈设布局都十分雅致清新。
周围傍溪遇桥,别具一格。
只是怀揣着满心担忧的苏婉宁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等美景。
她惦记着徐怀安的伤处,在正屋前撞上了永芦后,便问:“徐世子怎么样了?”
永芦惨白着脸,瞧了好几眼苏婉宁,而后一边叹气一边伤心地摇了摇头,那副样子就好似徐怀安是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
苏婉宁心间的担忧已堆叠到了心口。
她慌不择路地推门进屋。
走到内寝后,便见徐怀安阖着眼躺在床榻上,睫羽安然而敛,仿佛是睡熟了的模样。
她便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悄然地走到了徐怀安身前。
此时此刻,屋内只剩下她与徐怀安二人。
在苏婉宁的印象里,徐怀安总是一副飘逸俊朗、光风霁月的模样。
她几次三番地陷入困境,都是徐怀安向她施以援手。
苏婉宁有时甚至会觉得徐怀安像无坚不摧的天神,不管多少困窘的境遇,只要有他在,就能迎刃而解。
可此刻的天神阖紧了眸子的模样,却只剩下易碎的脆弱。
哪怕苏婉宁再不愿承认,她心口隐隐作痛的疼惜已然让她忽视不得。
拢回神思后,苏婉宁瞧见了徐怀安左侧绑着布条的手腕。
她猜测着伤处应就在此。
于是,她便轻轻地朝着徐怀安的手腕伸去了柔荑,触及那布条连结处,意欲去瞧一瞧他伤口的情状。
就在肌肤相触这一瞬。
床榻上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