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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岁数大了,再看看元妮娘干的那些事,二舅舅只觉得庆幸。
光长得漂亮有啥用?性子拎不清,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几年,元妮娘也在发生变化,别人都是越过越好,眼界越来越开阔。
而她却是越过越差,心思也越来越狭隘。
刚进去的时候,元妮娘还拧着性子闹着别扭,故意跟娘家人作对。
姥姥几次给她送东西,都被她冷嘲热讽怼回去,看着老太太伤心难过,元娘娘心里还挺痛快。
她甚至认为,这样多来几次,家里人就会想办法把她弄出去。
没想到,家里再没人来看她了。
说良心话,里头也没短了犯人的吃喝,只是别人都能收到家里的接济,就她啥都没有。
就连同监舍的犯人,都嘲笑元妮娘说她为人太差,“你是咋做人的?没一个朋友来看也到罢了,难道连个亲戚也没有?”
元妮娘好强,自然不是滋味。
她本想做个有志气的人,死也不向娘家人低头,但她少了一个腰子,身体不比旁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等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元妮娘就把脸面和志气都扔了,又动了心思联系娘家。
这一联系,可把她给惊呆了,原来家里人都去了京城。
这个时候,元妮娘才体会到,什么是绝望,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听说有人来看自己,元妮娘兴奋不已,第一时间就冲到了会客室,“二哥,咋只有你一个人?娘呢?爹呢?”
路都是自己选的
二舅舅看着元妮娘,神色很复杂,“他们都没来,就我一个人。”
元妮娘颓然坐下,“就你一个?他们都去京城过好日子,不要我了?”
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只有元妮娘没资格说这话,她打了不少歪主意,每次都把心思动在家里人身上,尤其是三个闺女。
这种情况下,还要求家里人原谅她,无条件的包容她,怎么可能?
二舅舅也不是来跟她讲理的,有些人就是无法讲理,“我也要去京城了,以后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也许这一次看望,就是最后一次看望。
“不行,二哥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谁照应我?”元妮娘急了,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拼命摇晃栏杆。
“安静,干什么呢?快坐下。”不等二舅舅说话,监管人员就发话了。
元妮娘吓得坐了下来,她就是这么个性子,门背后的霸王,对自家人虎得很,在外人面前很怂。
“我给你带了些包子,还有两只烧鸡,检查完了人家会给你的,你慢慢吃。”
说完这些话,二舅舅就站起身准备走了,他来看的,不只是往日的妹妹,还有往日的情怀。
“二哥你不能走,你要帮帮我啊……”
埋怨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要求也没提,眼瞅着二舅舅要走了,元妮娘又急了。
二舅舅头也不回,元妮娘拼命拍栏杆,被管教人员拎去管教了。
就她这个态度,屡教不改,减刑是不可能减刑了,估计下半辈子都得在监狱度过。
也不知道,缺一个腰子的身体,能不能熬够刑期?
反正脑子里边进的水,早晚都得变成眼泪。
二舅舅速去速回,二舅母也没过多盘问。
夫妻二人迅速把手头的事结清,就跟着老队长一家回京城了。
在临走的前一天,还有同村的人跑过来,试图帮着陈学文说情,“好歹都是骨肉同胞,就拉扯一下这个小兄弟吧。”
二舅舅摇头,“他干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这咋原谅?”
“谁没有错的时候?你们抬抬手,让过去的事过去吧?”
二舅舅还是摇头,有些事是无法原谅的,而且他也不能代表爹娘原谅陈学文。
火车临开动的时候,陈大勇看到有个人在追着火车跑,他稀罕的不行,“学农,那是不是你弟弟?”
“是吧?”二舅舅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
陈大勇摸了摸鼻子,识趣的闭嘴。
谁家没两个极品啊?这是人家的家事,可不能瞎掺和。
二舅舅夫妻进城之后,适应得很快,二舅舅一开始跟着四舅舅,在修车铺里帮忙。
做了一段时间,能上手了,四舅舅帮着在大路口找了个铺面,二舅舅也做起了自己的买卖。
他不修自行车,而是修汽车。
二舅舅在村里开拖拉机,有些小毛病自己就修了。
汽车跟拖拉机自然是不同,但二舅舅肯学,很快就上手了。
这两年发展得快,各个单位都是大量购入机动车,有些时髦又趁钱的主,甚至开上了小轿车。
这些车主要由国营大维修厂负责维修,但汽车扒窝不讲道理,一般不会主动扒在维修厂门口,自然是要找最近的修车铺救急。
二舅舅的买卖就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