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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他所料,还没走到韩家门口
,就听见齐大妮在胡搅蛮缠。
不过这话不能明说,只推说担心榆哥儿的伤,跟着过来瞧瞧。
齐大妮信以为真,不满谈全没给她留面子,跟老三媳妇嘀嘀咕咕。
言辞粗鄙,不堪入耳。
再看韩发,他仍旧坐在堂屋,好似一座沉默的雕像。
谈全都不知说什么好,掉头进屋看韩榆了。
齐大妮没了顾忌,骂得更凶,村民们连连摇头。
“人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心尖子,我看齐大妮的心已经偏到咯吱窝,都长到三房身上去了。”
“话说榆哥儿一个娃娃,咋跑到山里去的?多危险啊!”
“这我哪知道,多半是没人看着,自己跑去玩的。”
“韩发好歹也读过两年书,怎就眼睁睁看着他婆娘苛待老大老二家?”
“还不是因为韩老三会读书,再过两年就是秀才老爷了。”
“也是,韩老大韩老二一辈子都在地里刨食,几个儿子也不比韩老三家的伶俐,想来也不会有啥出息。”
“不过这回韩老二倒是硬气一回,瞧那鸡窝砸得。”
“跟亲老娘都敢这样,韩老二还真是不孝。”
刘五德忍不住为二房说话:“我发现榆哥儿的时候旁边还有只死野猪,那口子说不定就是野猪顶出来的,韩老二这样,可不就是兔子急了也跳墙。”
齐大妮立马来了精神:“你说啥?野猪?!”
嘶气声此起彼伏,门里门外,几十道目光唰唰落在刘五德身上。
刘五德跟没事
人一样,稳稳坐在石墩子上:“是啊,野猪。”
齐大妮咽了口唾沫:“还是死的?”
刘五德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我发现榆哥儿的时候,那野猪就在榆哥儿边上,七窍流血,我猜是撞树上死了的,两人合抱粗的树都被撞倒了咧。”
“嚯!这撞的还真是时候,要是再来一下,榆哥儿哪还有命回来。”
小崽子命真大,怎就没被野猪顶死呢。
老三苦读多年,能否考上秀才在此一举,家里的鸡蛋肉食可得供应着不能停。
死了个小崽子,家里的口粮也能省下一份,留给老三补身子。
转念想到那只死野猪,齐大妮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一整只野猪啊,起码有几百斤的肉,能吃好久呢。
她跟老头子尝两口就行,剩下的都留给老三和他的几个孩子。
齐大妮算盘打得啪啪响,雄赳赳跑到韩宏昊跟前:“老大你赶紧带人进山把野猪拖回来,留两斤等老三回来吃,剩下的制成熏肉”
话未说完,就被人呸了一脸唾沫星子。
齐大妮快被脸上黏答答的东西恶心死了,当场跳脚:“包桂花!”
隔壁包老太太翻了个白眼:“齐大妮你真是好大一张脸!”
这年头,哪个老百姓不馋肉吃?
齐大妮是出了名的喜欢占便宜,这些年凭一己之力惹恼了桃花村一众老少媳妇,她们哪能眼睁睁看着齐大妮吃肉。
包老太太骂完,其他人也纷纷指责她。
双方互不
相让,几句话后矛盾升级,果断动手。
韩宏昊想过去拉架,刚迈开脚,就被他媳妇苗翠云一把拽住。
苗翠云乜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女人打架,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掺和啥?”
到底是亲老娘,韩宏昊踟蹰不决,转头去看韩家其他人。
大房二房的孩子冷眼旁观,还有些幸灾乐祸。
就连他娘偏心的老三媳妇黄秀兰都搂着孩子躲在一边,全无拉架的意思。
韩宏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韩宏晔屋里,谈全见萧水容端着水进来,外面又闹得厉害,点头示意就出去了。
院子里,齐大妮和十来个妇人打得不可开交。
齐大妮寡不敌众,脸被挠花了,血淋淋的抓痕贯穿整张脸,头发也被揪秃了,头皮鲜血直流。
村民们全在看戏,没一个拉架的。
谈全操起铁锨往鸡圈□□到最后的木桩上狠狠一敲,吓得鸡咯咯直叫。
“都给我住手!”
谈全在桃花村做了二十多年的村长,积威甚重,他一发怒,妇人们果断停手。
有心思阴险的,眼疾手快又往齐大妮身上招呼几下,掐得齐大妮嗷嗷叫,猴儿似的原地蹦跶。
包老太太笑得豁牙都露出来了:“打得好!”
谈全:“”
韩家人:“”
从韩宏昊口中了解到事情始末,谈全庆幸于韩榆的死里逃生,对齐大妮的厌烦更深几分。
说她搅屎棍都是好的,搅屎棍也没她讨人嫌
。
“野猪又不是你韩家养的,咋成了你家的?”
齐大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