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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马图陆璟肆见过,自然知道画的是什么内容。
但眼下苏珞浅还在主院正屋里酣睡,没道理他前脚刚答应她想睡多久睡多久,后脚就将她吵醒。
于是他只能看向燕柏,“还请老师见谅,内子今日恐是不太方便。”
燕柏,“王妃身体有恙?”
陆璟肆轻咳一声,“她还在睡。”
听到他这话,燕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学生,表面看起来是矜贵自持的王爷,实际上却是肆意果决之人。
他无奈地瞥了他几眼,摇了摇头,“肆意妄为、无忌非度!”
陆璟肆从容不迫地应下这一切,“老师教训得是。”
“不若老师将行马图留在王府,待她提完诗,学生再命人给老师送回去。”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燕柏摆摆手,示意仆从将那木匣子连同画一起,交给福临。
之后两人下了几盘棋,待燕柏离开时,已经快到酉时。
陆璟肆起身,问道,“王妃醒来了吗?”
福临回道,“刚醒。”
陆璟肆转身往正屋去,“备晚膳。”
福临在他身后笑弯了眼,扬声应,“是,王爷。”
别坏了老师的画作
主院正屋。
苏珞浅人已经睡饱,但身体仍疲累着,恹恹地坐在梳妆镜前,靠在身后的泽兰身前。
“这发髻就不挽了。”
左右今天她不出门,这个时间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挽了发待会儿没过多久又得拆,好麻烦。
泽兰低低应了声,“是,王妃。”
她手上挽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拿着木篦为苏珞浅梳发。
微一垂眸便看到王妃那截细嫩的颈子上斑斑点点的红痕。
泽兰一下红了耳根,手上动作没太注意,扯疼了苏珞浅。
“嘶”
“泽兰,你弄疼我了。”
苏珞浅秀眉微蹙,仍旧闭着眼靠在泽兰身上,只嘴里小声娇气地抗议。
泽兰提了口气,“奴婢小心些。”
王妃这身子,越发娇软,饶是泽兰同为女子,见了也不免脸红。
更何况刚才这一声,娇滴滴软乎乎的,糅杂了不知多少柔情媚态。
苏珞浅月退、间酸胀难挡,手腕因为长时间被束缚住,即使一觉醒来,也仍旧酸软。
她扁了扁嘴,轻声道,“晚膳不用了。”
连执银箸她都嫌费力气。
话音刚落,泽兰还未应声,便听得外边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怎的不用晚膳?”
苏珞浅睁眼看向房门处,陆璟肆高大颀长的身形就立在那儿。
后边有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明显是刚才想通禀,但是被他制止住。
苏珞浅抬手,娇娇柔柔地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起身来到圆桌旁坐下,这才答道,“没力气。”
屋内,泽兰和那小丫鬟被陆璟肆遣下。
福临则带着其他下人进了正屋,在内厅桌上上膳。
陆璟肆绕过屏风,来到她面前,声音不冷不热,“没力气更得用膳。”
苏珞浅抬眸,瞪他一眼。
她没力气还不是因为他。
她是在瞪人,但这轻飘飘的一眼,对陆璟肆来说毫无威慑力。
倒更像是在同他含情眨眼。
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出来她的变化。
人还是那个人,五官身姿依旧。
可给他的感觉,却像是那三更时分被雨水浸润过的娇艳花骨朵,眼下全然婀娜绽放。
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娇媚感。
陆璟肆眸色微暗,大手背过身后,紧握成拳。
屏风外,福临正轻声说着,请王爷王妃用膳。
而屏风内,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皆是不动。
苏珞浅无奈。
知晓她今晚这饭是不吃也得吃。
只能起身,忍着底下的不适,缓步而行。
但她到底没什么胃口,喝了一小碗盛好的鲜汤,吃了几口泽兰为她布好的菜,便停了动作。
陆璟肆侧眸瞧她。
他晚膳不喜用多,但也不似她这样如同幼崽肠胃一样清浅,吃得这般少。
片刻后,他也停下银箸。
出声道,“今日燕老太傅过府,提及了行马图”
说到这事,苏珞浅算是来了几分精神。
一双亮晶晶的杏眸望着他,只等着他说下去。
但陆璟肆却没再继续,转而与她对视,黑眸幽深湛邃,似乎不带什么情绪。
“王妃没什么要说的吗?关于那日的宴席。”
闻言,苏珞浅算是反应过来。
理所应当道,“女子之间的一些心眼争斗,王爷不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