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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自动以他为中心退开五米,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陈梓一脚比一脚用力,但电线杆还是纹丝不动。
直到被人从身后拉住手,再往后面一带,他被扯进一个人的怀里。
陈梓手肘抵着他胸膛:“放开我——”
秦航死死箍住他两只手腕,将他禁锢在怀里:“别踹了,脚不疼吗。”
陈梓又挣扎了两下,见没有用,也就安静下来。
脸埋在秦航肩上,剧烈地呼吸着。
秦航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安抚性的信息素充盈在鼻尖,陈梓闭上了眼睛,在秦航脖颈间蹭了蹭,深深嗅着这唯一令他安心的香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了,过来好久,陈梓呼吸才终于变得正常。
“他要回来了。”
他声音闷闷的,还有些发抖。
秦航“嗯”了一声,慢慢抚摸他的后脑,似在给他顺毛。
“秦航,你去杀了他。”
过了好几秒,秦航才说:“好。”
说得很平静,就像吃饭时问他要不要再来一碗米饭那样平静。
可这却让陈梓觉得很安心。
手被松开,他干脆双手环上秦航的腰,头抵在他胸口,什么都不说了。
两人在这不知站了多久,秦航才从路边打了一辆车回公寓。
回到室内的陈梓明显沉静许多,捧着秦航给他接的热水坐在沙发上,说:“我要陈旻新最近的全部行程记录。”
秦航拨出去一个电话,很快,对方就发过来一份邮件。
陈梓拿着手机的手有点发抖,一目十行地扫过邮件内容。
很简陋,只有陈旻新在公开场合出现的时间地点,其他的一概没有。
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陈梓盯着文件最后一行字,捏着手机的手指由于过于用力而泛白。
“11月14日,陈旻新在参加a国首富的寿宴时曾与人交谈,说计划于一个星期过后回国”
陈梓瞳孔放大,一个星期过后不就是这周吗
秦航覆上他的手,眼神有些担忧:“少爷。”
陈梓倏地抬头看他:“秦航,我们走吧。”
秦航沉默地注视他的双眼。
“现在,”陈梓坚定道,“立刻马上就走。”
秦航握紧了他的手,沉声道:“好。”
◇ 溺毙
22
“不,不行。”陈梓又摇头,张惶道,“他肯定会查到的,不能让他知道。”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眉心拧成了一一个死结,呼吸变得急促:“他肯定会追上来的,怎么办秦航,怎么办?”
他眼神中充满乞求,抓着秦航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秦航掰着他的肩膀,试图让冷静下来。
两人视线相平。
“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梓顿了几秒,喉结上下滑动两下,哑声道:“好。”
凌晨十二点,一辆越野划破黑夜朝远方驶去。
最新的微信消息是林明帆发来的,问他出什么事了,他草草回了几句,然后就将手机扔出窗外。
车窗升起,隔绝了窗外的冷空气。
越往前开,城市的夜景越少,霓虹灯被甩在后面,后视镜反映着城市最后一点璀璨。
陈梓只觉碍眼,索性偏头看着秦航。
秦航开着车,感受到陈梓的目光,他侧过头跟陈梓对视一眼,说:“饿了吗,后座有吃的。”
“不想吃。”
车已经上了高速,除了车子飞速驶过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陈梓将目光移到前方,看着稀疏的车流,心里那点烦躁还是没消下去。
他闭了闭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
他又猛地睁开了眼。
五年了
他还是要回来吗
陈梓咬着下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人,不要去想从前。
可白熊效应就是这么恐怖,越企图强迫自己的大脑,它越反其道而行。
封沉在深处的记忆被一点点撕开,往事种种又浮现在眼前。
那人坏事得逞后得意的笑脸,他惊惧又绝望的哭喊求饶还有那灼热的,一汩汩流不断的鲜血
最后,他想起陈旻新临走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陈梓,别想逃,你这辈子都逃不掉的。”
“啊啊啊啊——”
陈梓突然开始大叫。
他抱住自己的脑袋,重重往窗户上磕,嘴里还不断叫喊着:“不要——滚开——去死啊——”
玻璃窗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秦航眼底滑过担忧,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捞陈梓。
他捏住陈梓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