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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指了指茶水台边上分成9份的红色塑料袋。
每个袋子里还分别放着两个白色的泡沫餐盒。
打开后,一个里面满满都是又大又圆的鱼丸,另一个则是洒了干料和不知名黄沫的鱼皮。
张星宗:“这黄色的粉是什么粉?我还没吃过这种鱼皮。”
简若沉提起袋子闻了闻,又捻起一块翻卷的炸鱼皮送进嘴里,竟然是咸甜口的,带了一些姜味和胡椒的辣,上面的粉是咸蛋黄,吃进嘴里,喷香扑鼻。
“是咸蛋黄鱼籽粉。”毕婠婠也尝了一个,“有些繁殖的母鱼开膛破肚之后,肚子里就有这种鱼籽,炒熟之后是黄色的。”
“哎,我这袋子里有一张纸。”刘司正掏出来展开。
那是一张有些皱巴泛黄的a4纸,上面用铅笔歪七扭八地写着:【谢谢西九龙重案组送渔村的孩子回家,冯野已经安葬,就在野钓公园里的一座小土山上,他以前放假回家,喜欢在那里读书。野钓公园发现了尸体,已经有些开不下去了,很多常年不曾出海打鱼的家庭最近重返海湾,这是我们最近捕捞到的一些鱼,特意选了最好最新鲜的部分当做谢礼送给重案组,希望不要嫌弃……】
红色的塑料袋坠在每个人手上,沉甸甸的。
a4纸上的字迹并不好看,句子也没什么修辞手法,更没有分段,所以有些难读。
字歪歪斜斜倒在一起,有大有小,挤挤挨挨,看上去摩肩接踵。
简若沉看着这张写满了感谢的纸,心潮澎湃又有些无措。
这是他首次直面这么质朴、灼热的谢意,所有渔村人都只是在表达单纯的谢意,别无所求。
往年这些肚子里带籽的母鱼,想必都是放到野钓公园的鱼塘里繁殖,以便来日旺季,客人不至于无鱼可钓。
现在野钓公园开不下去,就将这些鱼杀了,做成蛋黄鱼籽碎,洒在了鱼皮上,送给他们最想感谢的人吃。
因为这大概是他们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了。
“哎哟。”张星宗抬起手肘,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
心里酸酸的。
简若沉又吃了两块鱼皮,又香又脆,好吃开胃,可以卖。
不仅可以卖,还能当做九龙湾的特色,可以和九龙城寨捞出来的麦芽糖阿伯一起开个香江码头一类的连锁零嘴铺子。
专门搜罗这些被埋没在民间的老味道。
简若沉提着红色塑料袋往后看了眼,“今天就不一起吃晚饭了,你们和关sir说一声,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张星宗的心还酸酸的,提不起什么劲,低低“哦”了一声,再会过神,面前已经没人影了。
简若沉催着保镖司机风驰电掣开回家,吃完饭时对着还有些愣神的罗彬文连比划带说,描绘了一下一格一格,分区售卖的炒货零食铺子,“……可以营销包装,用香江老味道打响名头,顺便和大品牌的饼干厂合作,专门售卖一些可以被包装零售,称重贩卖的零食。”
“这样,哪怕想尝鲜的人没什么钱,也可以少买一些,想要多少称多少就行。”
他把红色塑料袋摊开,“尝尝这个鱼皮。”
罗彬文夹了一块,垂眸看着简若沉,神色柔和,“确实不错,很有风味。你想帮一帮他们?”
简若沉挠了下侧脸,“毛利可能不高,但如果走两种路线就没有这种问题了。一种主打亲民,走零售,撒料只有蛋黄不加鱼籽。一种主打礼品高端,走整售和高端包装,面向中产销售,撒料加上鱼籽。逢年过节提一袋送人,也不会觉得寒酸那种。”
总体而言……
“只要做大做强,刨去人工和店面之类的成本,还是有的赚。”简若沉掰着手指数,“以后还可以开到内地去,捕鱼嘛,每个渔民都会,进货渠道也不用愁的,也能创造不少就业岗位。”
罗彬文又吃了一块,低低笑了一声。
真的好像。
克莉斯多当年做便民牛奶这个项目的时候也是这么说:
【骑自行车嘛,每个人都会,做个便民牛奶可以创造多少送奶工?这些人有了钱,就可以消费,以后就可以坐我们的地铁,买我们的报纸,看康纳特出品的电影,钱就动起来了,他们过得好,我们也有更多利润。】
简若沉一拍手道:“双赢呀!我觉得可以做,康纳特在全球都有电影院,我们甚至可以在电影院里出一个小食拼盘,就用鱼皮、麦芽糖和爆米花或者薯条。”
暴利。
罗彬文迅速得出结论。
这条产业链在构想时就是活的。
未来20年,电影电视等娱乐行业将高速发展,人们走进影院消费,尝到好吃的零食,难免会想要再次尝试。
那他们要么再次走进电影院,要么在院线下寻找,那么影院就给零食铺打了广告。
而院线也可以通过零食,甩开其他影院,大多数时候,所有影业上映的片子都差不多,观众选择进入哪里往往是靠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