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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照片也不算什么大事吧,您就放弃自己的演艺生涯,值得吗?”
天气阴霾有雨,春雷在空中发出轰隆的鸣声。
离别的时候,总是伴随着一种沉闷的刺痛,就像道别的笙箫,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奏响。
他们都以为她会由着这条红黑路一直登顶,赴欧闯美。
为了钱长长久久地在娱乐圈沉浮下去,没想到她轻而易举地宣布永别。
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把她彻底的留住。
她被所有人妒忌又迷恋,可她从来没有把任何事物放入眼中。
片酬的大部分也捐给了母亲的基金会。
她没有目的,也没有着落。
短短几年,拍摄的七部电影,已经是她留下的宛如梦呓一样的痕迹。
玻璃珠一样潋滟的雨帘,就像台下芸芸众生不舍的眼泪。
落珠溅玉的声音,隔开她和这个浮躁世界的联系。
她在最光焰闪亮的时候,选择退出娱乐圈。
令所有诟病她的人,选择噤声,踏入一场好梦难逢的哀愁。
唯余春日漫长的白昼。
即使被雨水洗涤,也并不容忍她有一点阴影,一点点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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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十年前某个寂寥又燥热的夏季。
提起北京的夏天。
其实充满烟火气,胡同巷弄中,灰墙红瓦,从远处摩登高楼里吹到小巷树叶间的轻柔微风。
海难发生在两个月前。
生活不是小说,没有任何惊心动魄的枪战。
一个月前的高考,礼汀很顺利地进入了北大。
她没有被礼至宸关心过一秒,她其实不怎么在乎,甚至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
直到和后母一家人度假的时候。
经历的一场海难,彻底打破了礼汀平静的生活。
医院的窗外是巨大的梧桐树。
那段时间没有一个亲人来探望过她。
礼汀醒来的时候,入眼都是彻头彻尾的纯白色,仪器在旁边平缓跳动,发出滴滴的声音。
她尝试着抬起身,才知道自己已经因为溺水大脑缺氧昏迷了很久,这段时间全靠营养针输入体内,手背青紫一片。
所幸,她还是活下来了。
偶尔有救护车的轰鸣声,打破七月夏末的夜色。
在救护车燃烧的蓝红色火焰中,夏夜的蝉鸣嘶哑地一声声叫着。
那人走进她生活的那一天。
北京下了很大的一场雨。
窗户开着,空气里到处都是被碾成碎屑的槐花味儿。
没有一丝南方气候的黏稠感,更多的是让人舒服的沁凉。
傍晚的时候,天空变成深红色,浓厚的黑云下压。
雪亮的电光闪过,远处有玫瑰色的雷电,划破夏夜的天空。
没有亲人关心的女生,不安地蜷缩在病床上。
她抱着医院充满消毒水气味的被子,瑟瑟发抖。
长期地躺卧,让礼汀的身体非常虚弱,她苍白的小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她没有家人,没有依靠,不知道未来在什么地方。
妈妈方兰洲陨落在所有人的谣言里。
而她被世界遗忘在2015年这个开满槐花的夏季。
“妈妈,我很想你。”
礼汀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只能靠着记忆按图索骥记忆里的母亲,像寒冬缩在角落里舔舐细小绒毛的流浪小猫。
没有人宠爱过她,除了记忆里会对她温柔笑着的母亲。
礼汀雪白的皮肤因为浓烈的不安和悲伤,泛着花瓣一样的淡红。
江衍鹤就是这个时候,走进她的病房的。
他气场隽冷,穿着一件深墨色的衬衣,腰腹的轮廓被笔直的长裤裁剪得十分流畅。
他手指尖捏着一张纸,端立在走廊的灯下。
他薄唇微抿,凝视了她很久,只是一直在隐忍。
正在哭泣中的礼汀。
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个温热的怀抱虚拢住。
男生面容英隽,很专注地凝视她哭肿的眼睛。
他修长的手掌很轻地抵在礼汀的手上,看她没有反抗的意思,把她混着眼泪的手指,包裹在掌心。
他的手,干燥,温热,满是让她舒适的安心。
“你是谁啊。”礼汀很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英俊到这种程度的人,理所应该在人群里闪闪发光,让人无法忽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小病房,陪伴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度过暴雨雷霆的夜晚。
她还没探究明白。
男生喉结滚动,用一种几乎将她溺毙的声音讲话:“汀汀。”
礼汀的心脏猛地一颤,很多年也没有人,用叠字宠溺地哄着她,叫她的名字。
可是眼前的明明只是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