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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登基的天家是少有的后宫格外清闲的一位。
太子妃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皇后,崔氏女则是出乎意料的被皇后封了妃,剩下的三位选侍就只是随便提了个才人的位置。
自打登基之后,彤史里也只有帝后二人的记录。
朝中大臣不乏有建议皇帝开设选秀,广纳后宫的,只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新皇与已逝的太上皇不过是看似不同,文雅许多,可在说一不二这件事上却惊人的相像。
他虽未亲自上沙场征战,可到底习过武杀过人,精致的面庞下难免压着些戾气,绝非是个好脾气好拿捏的皇帝。
登基一年之内,民间不乏有乱党,更有甚者指他非周氏血脉,自己才是正统,都尽数被他铁血手腕镇压下来,杀鸡儆猴,一个不留。
而二皇子党自打新皇登基之后便骤然萧条了起来,本就因太上皇的清理而损失众多,自打不过有崔氏和兵权的皇帝,还没有机会乱起来,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二皇子则被新皇额外赐了座府邸,看似恩赐实则监禁。
但好就好在,新皇虽难揣度,可幸亏喜好不在征战沙场,只要不触禁区,大多时候都是个随皇后的宽和性子。
若是当真忤逆了他,也是个碰死在朝柱上都不眨眼的人。
这一点,父子俩倒是真像。
朝臣也知晓他对皇后情根深种到不可思议,不能一个劲地和新皇对着干,只是时不时上奏一下,试探一番。
男人嘛,尤其还是皇帝,熬个几年就差不多了,总不至于死心塌地到要立贞节牌坊吧。
不过这个时候,众人还只是这么单纯地想着。
好在林元瑾出了宫,也记得给崔夷玉留下点痕迹,让他不费力就人来人往的海港找到了她。
崔夷玉看到林元瑾披着身织金青玉色的外衫,金镶玉的耳坠在阳光下亮晶晶地仿佛折射出着璨星,肩上压着只日渐肥硕的大鹦鹉。
面前站着的异国人正激动地和她比划着什么,旁边的箱子放着脏兮兮的物什。
像是察觉到了来人,蒜苗扭了扭脖子,“咿呀”地叫了声。
林元瑾一回头就看到崔夷玉匆匆朝她走过来,连忙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眉眼里都透着笑意。
崔夷玉走过来,就听到面前的外国人看着他,眼前一亮,叽里呱啦又说了些话,低声说:“你听得懂吗?”
“一部分。”林元瑾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这个时期的英语和现代尚有区别,虽然还没到古英语那种感觉上完全是两个东西的程度,但也不简单。
前些年太上皇时期,就派遣了崔氏子弟随将处理海上倭寇,到了崔夷玉手上才算正式开放海市,完善市舶司,从异国远渡来京的船队也逐渐多了起来。
不同于常的商贾一心惦记着昂贵的香料,林元瑾的注意力一直在他们随着船队运来的有没有包括玉米和土豆在内的基础粮食。
之前林元瑾派人搜罗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样本实在稀少,难以大范围种植。
要致富,先种地,似乎是刻在每个种花家人基因里的本能。
专程负责交涉的人拉着激动的异国人说道起来,给林元瑾和崔夷玉留下了叙话的空间。
“这些。”崔夷玉瞥了眼地上箱子里放的东西,也不怀疑,只认真地问起林元瑾,“是你未来见过的东西?”
“是。”林元瑾刚提着裙摆想蹲下,就被崔夷玉捧住了裙摆,她笑着也不嫌脏,从箱子里翻出了个包得死紧的玉米,不过这个时候有人管它叫蕃麦。
“我记忆里,它是美洲…我是说其他海外的大陆,阿兹…是一个文明的起步,最开始和看起来和麦子没什么区别,在经过二倍体到四倍体的变异才变成了这个圆圆的样子。”
林元瑾有些纠结地试图用简单的话来说明,言语里透着欣悦。
崔夷玉听不太懂,却能从她微亮的眼瞳里看出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东西是她眼中无比重要,能养活诸多百姓,绵延千百年的重要之物。
他在好奇,林元瑾眼中的未来是何模样。
因为崔夷玉虽不曾问,始终明白,如果能回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你只要这些吗?”崔夷玉看着脚边的这些东西,抬手指了指不断往船下运的那些箱子,“那些呢?”
今时不同以往,崔夷玉早已不是当初捉襟见肘,囊中羞涩的暗卫了,如物极必反,恨不得将他所有的一切都堆到林元瑾面前。
“哦,那些也是我买下来的。”林元瑾抬了抬下巴,做作地摆开手,哼笑了声,“本宫可是等着市舶司的动静来的,大头都得在本宫这。”
种地兴教可都是要费人费力费钱的。
她那点积蓄哪里够!
养活百姓的钱,都得给她从这些欺压百姓的地主贵族阶级里给她榨出来。
林元瑾意味深长地笑了声。
她可是当年为了大概了解历史进程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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