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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夷玉只是聪慧又熟练地在完成任务。
但如今不同。
或者说,林元瑾在他眼里是不一样的。
他想满足林元瑾的愿望。
“可是你不冷吗?”林元瑾狐疑地将他泛着红的手从脸上挪下,呼了呼热气,捧在手里捂着。
“我习惯了。”崔夷玉摇了摇头,平静地说。
林元瑾听到他说的话和习以为常的语气,心里又一难受,低声说:“你日后不许这样。”
“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夫君,不是为了完成我心愿的工具,你要多顾忌些你自己。”
“我没有任何愿望是必须要你牺牲才能完成的。”林元瑾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十分郑重地说,“我唯一的愿望是和你在一起。”
她所有遗憾都非常浅淡,赏花赏梅都不重要,她对诗与远方都没感觉,没有去走遍大江南北的愿望。
林元瑾只是喜欢和崔夷玉一同的每时每刻。
和他一起赏梅赏月还有和他一起睁眼用膳是幸福是一样的
崔夷玉怔了怔,眼里透出措不及防的茫然,耳廓却红了个遍,听到“爱”这个字就如同坠入了热炉,连指尖都有些发颤。
他看着林元瑾拉着他的手,往出梅园的方向走,指尖不自觉地蜷起反而勾住了她的手指,被她握得愈紧。
崔夷玉恍惚间都没有注意林元瑾在黑暗中走错了方向,只是拉着他一个劲地走。
“到底往哪儿走?”林元瑾迷惑地看着眼前相似度过高的树影,嘀咕着,突然前方亮起了一个灯笼。
“是谁?!”
有人怒呵一声,吓得林元瑾一慌。
林元瑾当即去拉崔夷玉的手腕,就被他搂着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了起来,不知往哪个方向冲去,三下两步转个身便躲开了来人。
崔夷玉的动作太快,眨眼间就将人甩在了脑后,就听到那人几声暗骂,快步走了。
就是不知道是去找人,还是嫌麻烦当没看见走了。
林元瑾靠坐在石壁后捂着嘴,完全没想到半夜在梅园“私会”被发现,崔夷玉一手撑在她腿边,一身墨衣如黑影般护在她身上。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林元瑾才松开手,看向近在咫尺的崔夷玉,正准备说他们赶紧回府。
刹那间,未等话语说出口,她的嘴唇就被蓦然吻住了。
崔夷玉捧着林元瑾的脸,闭着眼眸堪称虔诚地亲着她,没有半分旖旎的纠缠,仅仅是嘴唇贴着嘴唇,柔软又温热,散发着寒夜不该有的温度。
林元瑾手贴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温热的身躯下跃然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似乎在向她传达着他这乍然而赤忱的情感。
有的人天生情绪淡薄,却也会因为特别的人与事动容,哪怕对于旁人而言只是稍有起伏的情感,对于他而言已经是倾尽所有了。
崔夷玉从未掩饰过他对待林元瑾的特殊。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林元瑾愿意更信任他,更依赖他,来证明他的努力是有意义的。
而如今,他已然拥有了他从未想像过自己能拥有的事物。
不知是不是雪花融化,顺着鸦睫落在了脸颊上,顺着滑到了林元瑾的嘴唇上,透着淡淡的些许咸味。
梅花的淡香仿佛浸透了软雪,她坐在雪里,感受到衣裳渐湿,却感觉到亲吻都透着花与雪香。
林元瑾背后贴着石壁,看着崔夷玉缓缓起身,伸出双臂,手扶着她的头抱住了她,轻声说。
“我也是。”
少年望着她,唇齿中泄出白雾,声音生涩中透着不自禁的欢欣,精致的眉眼里透着恳挚真切。
我唯一珍之重之的爱人,我的妻子。
迎春
夜深人静之时。
两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暗道里回到了太子府。
崔夷玉紧紧搂着林元瑾,衣裳上都还沾着梅与雪香,等避开值夜的护卫,偷偷地从窗口出回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炭火早灭了,但因为门窗紧闭,还残留着离时的余温。
崔夷玉压着嗓子,演着刚酣战一场的喑哑,对外面的婢女说了声:“备水。”
“是!”外面脚步声匆匆离去,似乎早有预料。
林元瑾和解甲一样将身上一件件厚实的衣服脱下,只感觉肩膀松弛了许多,手一翻就看到大氅的外面沾着雪与杂草,还有许多灰尘,不由得有些心虚。
“今晨去后院玩了雪,现下倒有个正当理由。”崔夷玉倒了一杯早已放冷的茶,咽下去聊以解渴,再看向林元瑾。
“这倒是。”
林元瑾说着,将衣裳放到一边的凳子上,接着打了个哈欠。
窗外还在下着茸茸的雪,温热的水洗刷了他们身上的寒气。
两人如从未出去过那般躺在床上。
林元瑾困顿地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儿呼吸都平缓了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睁开眼,却恰好对上了崔夷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