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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慢慢琢磨着这一天发生的事和刚刚黎成岳跟她说的那些话。楼梯间偏僻却不清净,时常有人过来打电话或是抽烟,叶轻舟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对往来之人视若无睹。
正想得出神,忽然肩上一重,有人按着她的肩膀缓缓俯下身来,手撑着地慢慢坐到了她身边。
两个人都舒展着腿,黎溯的双脚搭在比她远一个的台阶上。
自从出事之后,叶轻舟一直不敢直接面对黎溯,迟迟不肯进病房去看他,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黎溯也不问她,而是将手中拿着的燕麦牛奶递了过去:“你还没吃饭吧?”
叶轻舟愣了一下,机械地接过牛奶握在手里,半天没动一下。
黎溯见她傻愣在那里,便从她手里把牛奶抽了出来,用还有些乏力的双手拆了吸管插进瓶口,递到了叶轻舟嘴边:“喝吧,我二姨买的,肯定没毒。”
叶轻舟看着黎溯仍然满是病色的脸,忽然出声问:“黎溯,你怎么不骂我?”
黎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骂你?”
叶轻舟感觉自己心里有一股无名邪火,此时已经烧到了喉头:“黎溯,你跟我装什么糊涂?你今天来我宿舍,就是怕杀人犯对我下手,不是吗?你已经几次三番警告我老实待着,可我就是不听,非要自作主张跑过来,现在还连累了你中毒住院,你敢说你现在不想骂我?”
赵主任
黎溯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忽而轻轻一笑:“我经常很想骂你,但这次还真的不想。”
叶轻舟怔怔地坐在原地。
“你自己也说了,我就是因为害怕杀人犯对你下手才跑去你那里的,那我今天这也算是成功替你挡住了凶手的袭击,虽然过程有点不太好看,但总归目的是达到了。既然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那又有什么好骂你的呢?”
因为身体仍然虚弱,黎溯说话的声音很轻,鼻音比往常重了一些,在空荡狭小的楼梯间听来比之前还要诱人。
叶轻舟一时间竟有些分辨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想要说些什么,话还没出口,眼泪就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真是奇怪,今天那么多人轮番骂她,她一滴眼泪都没掉,现在黎溯说不骂她,她却莫名其妙地哭了个一塌糊涂。
黎溯知道她今天受足了委屈,便也由着她发泄,可是后来发现这人一点也不懂节制,哭了快半小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忍不住皱眉道:“喂,差不多行了吧,我还没死呢,号什么丧啊!”
叶轻舟抽着鼻子,虚张声势地掐了他一下,刚要说话,黎溯突然把牛奶的吸管怼进了她嘴里。
“赶紧喝,喝完了还得把我扶回去。”
叶轻舟依言吸了两口,咽下去后又问他:“那你刚才是怎么过来的?”
黎溯半真半假地回答:“我说我是爬过来的,你信吗?”
叶轻舟白了他一眼:“我信你个鬼。”
叶轻舟刚才哭得太凶,鼻子都哭得塞住了,燕麦牛奶喝进嘴里,完全尝不出味道。但是这一天的起起落落交融在她心中,时而苦涩时而酸楚,到这会才终于有了一点回甘,让她已经麻木的舌尖感受到了一点 温暖的慰藉。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黎溯突然问。
叶轻舟反问:“我为什么要换衣服?”
“我记得我吐到你衣服上了,你不嫌脏吗?”
“吐到哪里了?”
黎溯指指她的衣角:“好像是这里。”
叶轻舟就掀起自己的衣角往黎溯身上蹭了蹭:“好了,这样就谁也不用嫌弃谁了。”
黎溯低头看看自己被蹭皱了的病号服,又看看哭得跟蟠桃一样的叶轻舟,忽然有些无奈地发现,他真的拿这个神经病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去的路走得不太顺畅,这两个人一个浑身脱力,一个脚伤未愈,像一对腿脚不灵便的大爷大妈一样互相搀扶着,艰难地往回挪。
“姓叶的你他妈能不能别把重心都压我身上,你再这样咱俩非得一起滚地上去不可。”
“这能怪我吗?我说让我靠边拄着扶手,你非说扶手脏,我就一条腿能落地,还得拖着你这么一大只,要不是我平衡能力好咱俩早就摔了!”
“扶手脏是事实,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亲眼看见保洁阿姨直接用拖把擦扶手,那拖把搞不好还擦过厕所!”
“行行行,你都对,你有那吵架的力气还是留着走路吧,我这一条腿都要抽筋了。”
冉媛刚好打了热水回来,迎面遇上他俩,被他俩滑稽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叶老师,你俩这是哪出啊,夕阳红吗?”
黎成岳派来保护叶轻舟的是一名年轻的女警,名叫金玉蕊,人有些木讷,但据说打架是一把好手。叶轻舟并不指望她能做什么,而且相比之下她更担心自己会再次连累黎溯,所以除了平常少往黎溯身边凑,她更是亲自当起了黎溯的“试毒太监”,但凡外面买来的食物她都要亲自尝过才敢让黎溯吃,当然,黎溯对自己这位“奴才”的所作所为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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