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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立医院工作,走正常挂号流程就可以见到他,比进仁山要容易的多。他做医生这么多年,很有可能会认识一些需要复健或者疗养的病人,再或者家里很有钱喜欢去仁山做体检的人,我们也就有机会问出一些里面的情况了。”
这倒真是个可行的办法,叶予恩当机立断安排人去调查万国良的背景。收到回复一看,这人其实也无甚特别之处,中规中矩的寒门贵子,只不过,他就读的中学刚好和冉嫣是同一所,一个早几年就已经被其他学校吞并的小镇初中。
“中考的时候你妈妈考上了县重点,万国良差一分,最后去了县二中。大学期间他和你妈妈在同一座城市,后来考研到了奕城大学医学院。两个人虽然不能算青梅竹马,但应该也是很好的朋友,至少你妈妈信得过他。”叶予恩对黎溯说完,又掏出手机部署下一步计划,“卓豪他爸爸就是糖尿病患者,我这就让他挂个最近的号去探探万国良的底。对了,黎溯,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能证明你或者冉嫣身份的信物?”
黎溯拿出的是冉嫣的身份证,只不过被剪去了一角,代表主人已经离世。
冉嫣去世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万国良刚刚送走当天的最后一个病人,本想看一眼手机放松一下,却冷不防看到了冉嫣的死讯。
那时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这是冉嫣要求的,她说,国良,你如果真的为我好,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要有任何联系,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本来那天冉嫣突然来找他,他是惊喜万分的,即便她坦承此次是为了公务而来,是央求他想办法在嫌犯的胰岛素泵里藏进一个定位器,他也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旋即欣然同意。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所谓的嫌犯竟然是她的丈夫,他顾不上老同学之间相处的界限,直接把话问出了口:冉嫣,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个人,是不是虐待你?
她只是如常笑笑:我是一名警察,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而这件事少了你的帮助,我做不成。转而又沉了脸:国良,凭我们十几年的交情我要你答应我,在这件事情里,没有我的授意你不能有任何举动,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你必须不动声色,尤其不能让那个人察觉到你的身份。我费尽心血安排下现在的局面,你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如果你自作主张,我就会满盘皆输。
他自是郑重应下,谨守诺言。
也是从那天起他才知道,一向老实木讷的自己演起戏来竟然比电视里的人差不了多少,他自信那个人绝不会发现他的底细。但他也知道,演戏不是他的本能。
守护她才是。
可她却死了。
她让他帮的忙到底得出了怎样的结果?杀害她的到底是不是那个男人?她说要他无论如何不能擅自行动,难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惨死任由杀手逍遥法外吗?
他不敢悍然跳出来指证那个人,不是怕死,而是没有证据,他怕毁了冉嫣拿命换来的赌局。他想过利用职务之便偷偷换掉那个人的药,即便不能一下弄死他,慢慢摧毁他的身体也是好的。可是,冉嫣说了,她是警察,她所做的一切包括现在的牺牲,都是一个警察的职责,如果他身为医生却违背医德,冉嫣又怎么能看得起他?
只能忍,日复一日地忍,继续对那个人笑脸相迎,继续倾尽自己的医术为那个人的健康服务。
冉嫣说过,不要急,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他的。
一屋子等消息的人最后等来了卓豪的视频请求。
万国良看到冉嫣的身份证,眼中惊涛一瞬,很快又冷静下来。他不信卓豪的证件和说辞,也不信昕阳警方,他说他只有一个条件。
他要见黎溯。
视频接通的一刹那,黎溯那和冉嫣几乎分毫不差的面容出现在屏幕里,万国良顿时红了眼眶。
“好,好,”他颤声点头,“她后继有人了。”
但出于谨慎,他还是连连问了黎溯好几个问题,直到确认这里面再没其他差错了才放下戒备。黎溯这时终于有机会反问他:“万医生,您和我妈妈是好朋友吗?”
他眼神波动一下,好像偷偷看了某个只有他能看见的人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回答:“嗯,朋友,很好的朋友。”
关于仁山,他询问了关系不错的患者很快有了答复:体检中心一楼是服务台、分诊区和餐厅,二楼女宾区三楼男宾区,四楼行政办公室和检验科,而五楼六楼比较特殊,是仁山专设的贵宾休息区,酒店式的设计,单人单间,和体检一样要提前预约,按小时收费;复健中心比较透明,门窗打开的话可以跟体检中心对望,相比之下精神疗养中心整栋楼都装着单面玻璃,常年门窗紧闭,说是有特定的开放时间给家属探望,但万国良询问的病人里没有一个人见到过,那栋楼一整个儿就像个精神失常了的人低着头沉默地蹲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容。
所以要说仁山有问题,问题大概就在体检中心的五、六楼和精神疗养中心了。
“叶警官,”万国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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