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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和情感,可是我们的情感难道就不宝贵了吗?难道是可以随便伤害的吗?这世界需要一种力量来保障我们的情感,保障我们想要的幸福。而每一种力量,都是仰赖“惩罚”而得以存在,法律离不开杀戮和监牢,我们的力量也是如此。那些受到惩罚的人,本来就是罪有应得,我们只是打破他们洋洋得意的壁障,将他们该受的惩罚送给他们而已。这是世间公理,我们不过是循理而行。”
“我就是这么说的。”凌霜最后总结道。
黎成岳挑眉:“然后她们就听了?女人真好骗。”
凌霜艳唇勾起:“女人会走到这一步,男人居功至伟。”
下一个死的人是我
“我从前就对你说过,世上迟早会出现一个‘破晓’。原因无他,只为女人们把自己在婚姻里所受的苦说给别人听时,别人永远只会回一句‘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好歹没嫖没赌就算不错的了,婚姻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光陌生人,很多亲生父母也都只会这样回答。她们受了苦无处诉说无处发泄,甚至没有人认为她们是在受苦。只有破晓,只有破晓承认她们受了委屈,只有破晓愿意懂得她们、心疼她们、替她们出这口恶气。所以并不是我拉她们进来,而是这个社会把她们推向了我这里。”
凌霜说到这里浅浅一笑,转瞬目光冰冷:“所以我讨厌钟毓秀,她是我遇见过的最不受教的女人,无药可救。”
黎成岳:“因为她跑去报警?”
“不,”凌霜轻蔑地翻了一眼,“因为她迂腐至极。”
黎成岳半眯的眼睛懒懒眨一下,等着凌霜说下去。
“原本刚接触的时候还觉得她聪明,很多话不用说出口,一点就透。只可惜白读了那么多书,到头来看待婚姻还是和那些庸人一模一样。当代人对婚姻最大的误解就是‘只有出轨和家暴才是不能原谅的错误’。难道自私自大、懒惰无能、不讲卫生、愚孝无知,对伴侣漠不关心、对家庭不负责任、和异性调情暧昧、丧偶式育儿这些,就都可以原谅了?一个是开枪爆头,一个是慢性毒药,哪个不是要死人的?甚至漫长的折磨致死更加阴毒!但人就这么贱,明知自己喝的是毒,可只要今天这碗喝下去不会立刻死,他们就喝,非得哪天枪眼怼到眉心了才知道哭。钟毓秀不就是这么个蠢货吗?她被婚姻折磨成那个样子,还嫌不够?要不是她不开窍,我也不至于跑去跟你借曲悠扬来用了。最后果不其然,还是靠‘出轨’这罪名才成事。蠢女人。”
破晓妇幼之家,一个只要你肯同意杀死没用的丈夫,就能给你带来 轻松、温暖和成功的地方。
黎溯一时间哑口无言。原本他还在想,会不会有人利用“破晓”帮自己杀夫,然后转头就去告发“破晓”,这样就可以避免自己也沦为杀人犯。可是听了叶予恩和郑潇的话,他突然发现,其实不光是黎成岳需要这个“杀夫联盟”来帮他铲除异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女人甚至比黎成岳更加迫切地需要这个组织,她们对“破晓”的依赖和维护,是远比其他手段更为有效的约束。
“既然如此,”黎溯又有了新的疑惑,“钟毓秀为什么会跑到你那里揭发‘破晓’?”
郑潇有种想要抽烟的冲动,但碍于这里是病房,只能生生忍住。
“刚才我和你们说过,沈燕南和曲悠扬的事情里有许多误会。沈燕南不爱回家是不假,但他从来没有出过轨,更没有和曲悠扬做过什么苟且之事,一切都是凌霜她们设计的。钟毓秀在加入‘破晓’一年后,一次偶然偷听到了凌霜和尹思源的谈话,这才知道当年凌霜为了诱骗钟毓秀同意杀夫,故意让曲悠扬去绊住了沈燕南。其实那一晚沈燕南什么都没做,只是被曲悠扬下药迷晕昏睡了一夜。他苏醒之后一直着急想要回家和钟毓秀解释,但曲悠扬坚称沈燕南欺负了她,一直纠缠他不给他机会联系钟毓秀。钟毓秀奔丧回来当晚,曲悠扬再次设计迷晕沈燕南,然后先是偷用沈燕南的手机跟钟毓秀说要离婚,再用自己的手机给钟毓秀发了她和沈燕南同床共枕的照片。钟毓秀被逼到绝处,终于松了口同意杀夫。
“你们可以想象我当时听完钟毓秀的供述有多震惊,奕城多少年都没出过性质这么恶劣的连环谋杀案了。因为案情严重,涉案人员横跨奕城市多个片区,远远超出了古溪分局的受理范围,所以我跟局长汇报后,将案件移交给了奕城市局负责,钟毓秀也由局里其他同事开车送去了市局。其实在她走后,我心里一直无法平静,脑子里总在回想那些离奇的案情和她说些事时痛悔的样子。钟毓秀有罪不假,但她也的确可怜,我总有点放不下她。可我只是一个经手的分局刑警,巴巴地去打听人家市局的办案进度很不礼貌,真要打听也总得隔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行。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钟毓秀会报案报了一半莫名其妙地逃跑,而且转眼的工夫就被杀掉了。”
黎溯这时插了句嘴:“钟毓秀死了,那她的孩子怎么办?”
“钟毓秀、沈燕南夫妻双亡,两边也都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了,孩子被过继到了凌霜名下,养在‘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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