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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已经驶出了西宁市区,窗外月色如银,皎洁的月光落在荒芜的大地,留下淡淡的银辉。
她拿出手机,用whatsapp传了条简讯给陈沛琪:“kiki,我今日撞到咗crh”
陈沛琪不知在做什么,迟迟没有回复消息。
林留溪对着手机发呆,突然感受到震动,点开一看是林子谦,“你唔喺港城?去咗邊?”
她犹豫了片刻,直接按灭屏幕放到一旁。
凌晨三点五十分,列车抵达格尔木。
林留溪迷迷糊糊听到声响,发现火车已经停了。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睡好,还是因为海拔在逐渐攀升,她觉得头有些昏沉。
软卧包厢门被人从外拉开,穿着藏服的中年夫妻走进来,女人怀中还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女儿。
尽管他们已经刻意放轻音量,但是林留溪还是清醒了过来。
她坐起身,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瞧着四十多岁、穿着藏服的男人,满眼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了。”
你们?
林留溪扭过头,旁边的男人果然也坐了起来。
见状,她忍不住腹诽,不知道她之前喊“阿宋”时,他是睡熟了,还是装作没听见
“我们换一下铺,”谢昭年声音清冽,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带着孩子睡下铺更方便一些。”
夫妻俩有些惊讶,不好意思地推拒:“不用,不用,能买到下铺不容易。”
谢昭年没有说话,他起身将自己睡过的被子与枕头和上铺对调,踩着梯子就要上去。
孩子晚上偶尔会起夜,睡在上铺确实不方便,夫妻俩知道换铺是他们占了便宜,又经不住这份诱惑,只得呐呐道:“实在太感谢了,要不,我们把差价转给你。”
“不用了,早点休息。”
谢昭年身姿矫健地爬到上铺,重新阖上眼,不给夫妻俩继续道谢的机会。
林留溪默默注视着几人的互动,目光向上,情不自禁地落到“宋先生”身上。没想到,他虽然看起来有距离感,但心地还挺善良。
没过多久,火车再次恢复宁静。
列车开始供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留溪觉得头痛缓解了许多,渐渐进入梦乡。
清晨六点。
林留溪隐约听到拉门的声音,她眯着眼睛,惺忪间看到“宋先生”离去的背影。
本想翻了个身继续睡一会儿,可神思却愈发清明。
她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认命地坐起身。
再次掀起窗帘一角,列车正在穿越昆仑山脉,东方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山巅喷薄欲出。
林留溪从包中拿出洗漱用品,无意中瞥到已经没了人的上铺。
被子叠成了豆腐块的形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上。
倒是有些稀奇。
林留溪打开包厢门,见到一早扰她清梦的罪魁祸首,正端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向窗外眺望。
“阿宋,早上好啊!”她眼波流转,唇角弯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坐在这里看昆仑山,是不是格外的清晰?”
谢昭年听出她话里的揶揄,只是稍稍颔首,并未多言。
等林留溪洗漱归来,看到他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仿佛从未移动过一般,便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微抿的薄唇、高挺的鼻骨,顺着往上延伸的是深邃冷峻的眼眸。她只觉得男人的每一处,都恰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林留溪倏地一笑,晃了晃攥着的手机,嗓音娇懒道:“阿宋,我的手机欠费了,能不能拜托你帮忙充些话费,一会儿我们加个微信,我把钱转给你。”
“不随便又能干嘛,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她说着,还是在高考梦想卡片的最角落留下了自己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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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的林留溪想变成谢昭年唯一。)
这是只有林留溪自己才能解出的福尔摩斯密码。
她跟冯楼雨手挽手把梦想卡片塞进梦想箱里,谢昭年正在塞卡片,他梦想卡片的背后也有一行数字和英文随意搭配的乱码,笔迹很淡,外人看来只像是乱写的或着随手写的试下笔有没有线。
18lo……
林留溪只看清了前面四个字符,就再也不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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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出处:龍鳳互聯)
牛奶
上次电动车后视镜被林留溪摔烂,她妈妈送去修,说是要换一个后视镜,原来的后视镜是黄色的,修完送回来的时候却是黑色的,看上去很突兀。林留溪当即就不干了,耍赖就要黄色的。
妈妈说:“黑色黄色不是一样吗?给你换了就行了,还不都是后视镜,能用就可以。”
林留溪欲言又止:“我就要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