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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以前,贺兰渊这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就总是往她床榻里、衣柜中扔些老鼠菜花蛇什么的。
每次遇到这种事,她最开始还会去找贺兰季告状。
然而小江氏每次都以男孩子调皮了些,每次都轻描淡写地放过他,这就导致贺兰芝从最初的害怕,到后面波澜不惊。
甚至能徒手抓蛇,扔出窗外。
这恶心人的手段,没想到贺兰渊都这么大了,竟然还在用!
贺兰渊眉头一挑,恭恭敬敬的拱手:“还请王妃恕罪,草民家中亦是做布匹生意的,愿替妹赎罪,赔王妃一些适合做嫁衣的料子。”
他话里话外,似乎都是在替贺兰芝这个不成器的妹妹道歉。
然而,只有贺兰芝知道,他这是想踩着她上位呢!
姜氏冷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似乎在权衡该如何处理。
贺兰芝狠着心,暗暗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再抬头,就红了眼眶。
“哥,妹妹心里当真苦啊!”贺兰芝委屈至极,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不肯掉下来。
“这木盒子密封得好好的,外层甚至没有一丝磕磕碰碰,也不知这老鼠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王澜见状,也哀哀戚戚道:“定是有贼子,见我家少夫人好欺负,故意往里面放的。真是好狠的心,好恶毒的商战手法!”
贺兰芝哭到激动处,还拉着贺兰渊的袖子擦眼泪鼻涕。
“你……”贺兰渊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好好一袭青衫,几乎变成了鼻涕纸!
可他刚刚才在姜氏面前,营造出兄妹情深的画面,他又不好推开她,只能气得暗自咬碎一口银牙!
贺兰芝眼泪汪汪的望着他:“我们兄妹二人当真是心连心,这青丝坊开业十日,兄长都不曾过来。”
“今日小妹刚遇到难处,兄长便及时出现替妹妹排忧解难。大哥,你真是芝儿的好大哥呀!”
贺兰渊脸都绿了:“……”
听了这么久,姜氏也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她让丫鬟拿来那木盒子,在手中掂量掂量。
木盒很重,足足有四五斤重,而确实如贺兰芝所言,外层甚至没有一道划痕。
事到如今,姜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也莫要哭了。”姜氏扔了那盒子,嫌恶至极的用绢子擦手,“我知你是被人陷害,但我女儿三日后大婚却是迫在眉睫的事儿。”
同为女子,她自然清楚一个女人在外经商定是会遭人妒忌仇恨的,也知道贺兰芝不容易。
可她是花了银子的,贺兰芝不容易那是贺兰芝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高高兴兴来取嫁衣,却遇到了此等糟心的事儿。
贺兰芝忽然想起,那位平南王府的大小姐,身形好似与她差不多。
她擦了擦眼泪:“还请王妃放宽心,此事乃是我们青丝坊的过错,我们定当负责到底。三日之内,我们必做出一套新的嫁衣,我亲自送到府上去!”
贺兰渊满眼促狭:“呵!妹妹好大的口气,你可知缝制一套嫁衣需要多少时辰么?就是让你们青丝坊里所有的绣娘没日没夜赶工,也不一定能做出来!”
他原本想趁此机会,把平南王妃招揽到贺兰记去。
可一听说时间这么赶,他也不敢再趟浑水了。
姜氏原本还有些迟疑,不过一看贺兰芝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再说她方才哭得那般可怜……
“好。我便相信你一回。”姜氏冷眸淡淡扫过铺子,“若这件事解决不了,你这青丝坊,我看也别开了!”
下战书!
姜氏说完这话,领着丫鬟们转身离开。
贺兰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眼间尽是冰冷:“贺兰渊,你还是这么无聊,只会用这些下作手段。”
“你可不要冤枉好人。”贺兰渊勾着唇角,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我做的?”
“但凡你能找到一丁点证据,那就报官呀,让捕快来抓我啊。”
他洋洋得意,神情更是十分欠揍。
贺兰芝紧咬唇瓣,一个没忍住,五指瞬间在他脸上绽开了一朵五指花——
“贺兰芝,你你,你敢打我?”贺兰渊捂着脸颊,气急败坏骂道。
贺兰芝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又看向王澜和伙计们:“你们有谁看见我打他了吗?”
“没有。”伙计们齐齐摇头。
“少夫人身娇体弱,平时连块儿石头都搬不起来,怎么可能打人?贺兰公子还是莫要说笑了。”王澜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仿佛在担心他是个傻子。
贺兰渊气得差点冒烟儿:“好,好得很!贺兰芝,你不过离家半个多月,翅膀倒是硬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呀。”贺兰芝无辜的眨了眨眼,“若你有证据,那就报官把我抓走呀。”
不就是比无赖么,她比他更无赖。
贺兰渊脸上那巴掌印清晰无比,他几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