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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邵承昀来英国之前,都会把电子客票以附件方式发给他,这是邵承昀做事稳妥的一面,总会先给辛榕一个准确的计划。
可是这一次直到一年期满的前一日,辛榕仍未收到任何来自邵承昀的消息。
当晚辛榕彻底失眠了。
好几次他拿起手机,想给邵承昀发个信息,又因为不知该如何起头而作罢。
就这么辗转反侧直到凌晨四点,辛榕才终于睡了过去。等到他一觉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昨晚那种紧张慌乱的情绪又漫上心头,辛榕知道等过今天,一年就过了。
他说服自己冷静,像以往一样洗漱,换上衣服,准备去邵承昀以前常订的那间酒店看看。
出门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又折返回屋,从床头柜里拿了一件东西。
当辛榕从校园广场上穿过,即将走向外面的街道时,前方一道迎面而来的身影让他的视线一下定住。
等待、忐忑,牵挂了这么久,辛榕见到邵承昀的一瞬,只能定定地看着对方,脚下根本走不动了。
他没有上次邵承昀在医院见到时那么清瘦,头髮也留长了些,一部分头髮扎起来在头顶系了个揪。邵承昀以往没看过他这样的造型,很好看,也很衬他。
这样的他让邵承昀感到心动,就像那种十七八岁少年人才有的心动,每看他一眼,好像就多沦陷一点。
也没有多么戏剧性的场面,辛榕就那么等着,邵承昀很快走到了他跟前。
这里是校园的一个主要出入口,他们面对面站着。有些同学目不斜视的经过他们身边,有些则略带好奇的回看一眼。
邵承昀先开的口,他衝辛榕笑了笑,声音低沉而温柔,“我来听你的答案。”
辛榕看着他,专注地、没有眨眼地看着他。
他这样的神情,让邵承昀提着的一颗心也一点一点放了下去。
辛榕伸手在自己裤兜里摸索了一下,做这个动作时他的视线也没从邵承昀脸上移开。
最后他掏出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握在自己手里,慢慢伸到邵承昀跟前。
邵承昀有些疑惑,但也伸手过去,掌心向上。
辛榕的手放在他的手上,然后与他手掌贴紧,末了,把东西留在了邵承昀手里。
邵承昀垂眼一看,那是一枚放在密封袋里的铂金戒指。
两年多前,辛榕当着邵承昀的面扔了戒指。后来邵承昀想尽办法找过,却一无所获。
现在这枚婚戒就躺在他手里,而曾经戴过戒指的人,站着他跟前。
辛榕也衝他笑了笑,对着眼框有些微泛红的男人,说,“听说你奖励一万元给找到这枚戒指的人。过了这么久,我还能兑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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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昀听完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一下就有点破防。
他把戒指握紧在手里,想抱辛榕,也想吻他,但碍于身在校园里,不便做什么过界的举动。
倒是辛榕主动牵了下他的手,说,“我租的公寓就学校附近,要不要去坐坐?”
由于是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辛榕在校外的实习和兼职很多,住在宿舍不太方便,所以和另个同学搭伙租下了一间学校附近的两居室。
正好室友这个月去外地实习了,公寓就只有辛榕独自住着。尽管他也可以和邵承昀同去酒店,可是邀请对方来自己的住所,意义大为不同。代表着辛榕完全接纳邵承昀了,再没有什么顾虑或心结。
邵承昀也明白这层意思,很干脆地说,“行,去吧。”
从校园走到公寓,也就十几分钟时间。两个人话都不多,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并排走着。
辛榕租的公寓位于一栋红砖老楼的顶层,外面看着挺有旧时英格兰建筑的风格,里面的楼梯间却弯曲窄小,每到转角处,邵承昀就得小心低着头。
辛榕把他带来了这里,看着他身穿品质精良的衬衣西裤穿过老旧楼道,忽然意识到邵承昀与这样的场景其实完全不搭,有些歉疚地说,“对不起,地方有点简陋。”
邵承昀听后,淡淡笑了下,抬手揉他的头,说,“不简陋,多少钱一个月?”
校园附近的公寓对于普通学生来说也不便宜,辛榕如实说了个数。
对邵承昀而言这就是九牛一毛的钱,但他却说,“这么厉害,兼职能赚这么多。”口气里满是对辛榕欣赏。
辛榕是他亲眼看着、也亲手教过,这么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没有人比邵承昀更有资格为此感到骄傲自豪。
辛榕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心里原本还能稳住的那点情绪,忽然间就涨起来了,没办法再保持平静。
邵承昀对于辛榕的意义的确是特殊的,不可取代的。这一年的分离,多达300多个日日夜夜,他们也在无数的深夜里审视自己,审视那份被搁置的感情。现在重新走到一起,陌生感一点没有,彼此却好像更熟悉了。
辛榕走到房间门口停住,输入门锁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