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伍钱不见了(第1/2 页)
朝闻夕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买下了隔壁街上那叁个“卖身救母”的孩子。
买孩子花不了几个钱,只是买孩子要交的税让他肉痛,吵吵闹闹地把孩子们带了回去桃子眼巴巴望着他给孩子们起名字,朝闻夕不是有文化的人,取不了诗情画意的名,按照买他们的价格随便喊。
大的叫伍钱,小的叫叁钱,中间那个不大不小的叫肆钱。
孩子们脏兮兮的,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朝闻夕安排桃子照顾他们,桃子也淋过雨对他们的遭遇更加同情,她虽是不高兴自己老板因为刘野的几句话花出去一大笔钱,又或许她只是讨厌刘野,讨厌关于她的一切。
桃子总是声音粗粗高高的不耐烦,但对于孩子来说,也算照顾有佳。他们来时怯怯地,养了段日子,不说白白胖胖,倒也有了人的模样了。
尤其是叫伍钱那个家伙,来时饿的肋骨上就盖一层皮,如今白米猪肉的吃了段时间,身上长了肉,脸也圆了。若是忽略他身上的粗布麻衣遥遥一看,也是一株盛放的小桃树。举手投足间藏着少年郎的不甚凉羞。要是再长大些顾盼生姿的,不知道要迷死多少沛县的痴心人。
“吃得好”后厨,两个大厨,四五个帮厨正在忙活。
厨房烟雾缭绕饭菜香四溢,大木头制成的梁上挂着咸鱼、腊肉、香肠。还从梁上垂下来一口大铁锅,锅里鲜奶白色的汤汁翻滚“咕嘟、咕嘟”冒着泡,羊肉呀、鱼肉呀煮得软烂;灶上大蒸笼里蒸着小麦做的粑粑,甜丝丝吹着热气;红色的、黄色的、嫩绿的配菜依次排开在小桌上等待下锅。夲伩首髮站:powenxu e3c o
只见猛火的灶台上砸来口大铁锅,那大铁锅被烧得通红,一双粗壮锃亮的大手带着铁勺从旁边舀了大勺菜油一倒“滋啦”,火苗蹿出老高。她提起来,让油在几圈翻滚了几圈安抚炸裂的脾性,然后将手里的花椒、大蒜、晒干的辣椒一股脑丢进去,滚烫的油与生冷的调料之间奏出一曲急切的暴躁旋律,油点子从锅里腾起,“噼里啪啦”爆啊。胖胖的大厨脸上冷酷一笑,丝毫不慌,再拿出一盘处理干净的白嫩鸭掌“哗啦”倾倒。
滚油裹着鸭掌被大火一烹,完美的美拉德反应让生嫩的鸭皮表面极速收紧变成诱人的焦褐色,它们渐渐被大火和胖厨征服而安静,大厨一把抡起铁锅在空中颠,透明的空气也染上熟香,“哐当~”满当当的铁锅又砸在灶上,帮厨眼疾手快往锅里倒下色泽鲜明的配菜。
大铁勺往左一放,胖厨忙不迭地从各种罐子里舀出调料来。刚刚冷却的铁勺重新加入这场活色生香的战争,铁艺与菜色的痴缠,大厨的手上下翻飞,鸭掌和菜在炙热与颠簸中很快褪去青涩,留下令人垂涎的焦褐色与熟香。
大厨握住铁勺的手一舀再一扣“啪~”这道充满锅气的菜便好了。
“来咯,火爆鸭掌,走一位。”
小二姐迫不及待冲上来,端着盘子喊一嗓子,往大堂走去。
厨房内,大长桌子上摆满了活色生香的硬菜,桃子端上一盘用白毛巾擦干净盘边缘的油渍,再小心翼翼将菜装进半人高的食盒里。
“你要小心些,不要撒了,‘梦倾阁’的路还记得吗?”
桃子一面说,一面停下来看伍钱,伍钱乖巧地听着她吩咐,点点头,她又盖上食盒继续道,“早点回来,外头不太平别贪玩,等你吃饭。”
伍钱提着食盒要走桃子拉住他又嘱咐道,“客人要是给你打赏怎么办?”
伍钱将食盒放下,郑重地把手放在食盒两处弯腰鞠躬,“啊~~啊~~”又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大张的嘴巴摆摆手,再鞠躬。
“行了,快去快回。”
刚长大的孩子跟成熟的猴一样窜了出去,伍钱高高的背影连着天,桃子抬头看那天上小小的云朵,像一团打了结的光滑的白丝线,飘过秋日好似掏空了的青石般的天空。
‘梦倾阁’,沛县最好的花楼,庆国人玩的花,里头花郎花娘都有,个个才艺双绝,是令人销魂的温柔乡。
叁层楼高的房子,外头飘着艳丽的纱幔,人还没走进去便有酒香、美人香萦绕
“来呀,客官,来玩呀~”
花郎花娘们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朝楼下扔着花朵、抛着手绢,那声音,甜丝丝,娇滴滴直往耳朵里跑,要是意志力不坚定的,一听进去人都酥了。
伍钱立在‘梦倾阁’门口,高高仰着头,眼睛里头映着一个个生动活泼的影子,他们动,他便笑,痴痴的——他们真好看,衣服好看,人也好看,头上还有首饰,真好,他们的活得真好。
“哎哟,我的祖宗你怎么才来,客人都等得要发脾气了。”
梦倾阁的老鸨是个涂脂抹粉风韵犹存的男人,他身上浓重的香气呛的的伍钱直打喷嚏,他一边拉着伍钱往里走,一边大声呼唤——“狗七,狗七,快带他给雍大人送去。”
‘梦倾阁’一间包房里,唤作——“洒金欢”
雅室内连光都暗了几分,层层轻纱如瀑般坠地打门开吹来一阵风,轻纱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