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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眠她啊,人挺安静,就是不太知道心里在想什麽。」老师边填文件跑流程,边和里长说,「如果她有状况就联络我。」
里长笑咪咪地盖章:「看着就是乖nv孩。」
听说志工只有她一个,所以周眠刚以为牙子是兼职的,还在想鹿山居然雇用未成年,看来真的招不到人。
原来是里长的儿子。
牙子坐在一旁泡茶,捻了几片刚摘的neng叶,热水冲下,冲出一分安神气味。
「周眠,别忘了你不是来这度假,是来志工服务的,开学还要交心得报告。」老师耳提面命,手指敲在文件的评分一栏。就怕学生们当志工没几天开始偷懒,变成来渡假。
周眠挂着单边耳机,乖乖地点头。
另一耳的耳机线垂在口袋外,牙子听见微弱的音乐声,偏头看一眼。这nv孩,和老师讲话还听音乐呢。
老师开车送她来,轮胎缝都是山间软泥,看老师擦汗、迫不及待上车,接着踩油门驶离山间。周眠敛眉,很轻地说一句「老师再见」。
老师走後,周眠主动问里长今天要做什麽?
里长是位开朗nvx,五十岁上下,她笑:「不急,先喝一杯茶!」
周眠坐在长椅边,虽是夏天,她并不排斥喝热茶。淡然的草本香气,温润入口,足以忘却室外的燥热。她抬眸,正巧对上牙子那双探询的眼。
牙子移开眼神,从壶里捞几片叶子出来过滤,问:「你怕这种草味吗?」
「不怕。」
牙子点头,也帮里长倒一杯,然後提起她两大箱行李,「房间在二楼,我先去放行李。楼梯很斜你要小心。」
周眠想至少自己要提一箱,老师说得对,她不是来作客的。刚要劝阻,牙子已经手脚麻溜地搬上楼,周眠看他一步跨两阶,想他的腿可真长、力气也大,跟那张稚气的脸搭不太上。
牙子下楼後,她说谢谢,顺道问这壶茶泡的叶子是什麽,牙子告诉她是万寿菊,後园有种几株。
「想看吗?」
「好。」
牙子领她去後门,那儿有一小片菜园,yan光下熠熠生辉。都市长大的周眠只认得出葱和番茄。
牙子指着茄子旁的翠绿植株,让周眠去摩擦三下试试,香味会跑出来。於是周眠用指腹摩挲几下,凑近鼻子,手指真的染上那gu野草香。
周眠再问一次:「万寿菊?」
「万寿菊。」牙子肯定地答。接着问,「你黑眼圈很重。睡不好?」
周眠愣了愣,回:「偶尔吧。」
话题没再继续,只剩鸟声啁啾。短暂交流,他们明白对方都是不善言辞的人,没人主动,所以他们遇上,注定氛围要冷掉几分。
周眠穿着七分k,小腿都是蚊子包,简直像贡献给蚊子的buffet大餐。她不停抓,皮肤都快捎出血痕。牙子看她没剪指甲,阻止她:「别抓了。下次擦点香茅jg油再来菜园,万姐有,我去拿给你。」
「万姐?」
「就是里长。」牙子顿了会儿,开口,「我妈。」
周眠感觉自己模糊地捉住什麽,但那并非她本意。她拙劣地换话题:「请问,你家晚上能洗衣服吗?」
开口完很後悔,她觉得自己没脑袋,谁家不洗衣服呀。
牙子没有嘲笑她的怪问题,反而很认真回覆:「能。不过万姐习惯一次解决,把全部衣服一起丢进我家的洗衣机。如果你要单独洗、或是容易染se、怕扯坏的,记得先从洗衣篮挑出来。」
然後他更正:「是我们的洗衣机,现在这儿也是你家了。」
周眠跟在他後头,无声地覆述一次:「你家」。
来鹿山的第一个晚上,周眠什麽也没做,反倒吃了顿温饱。里长手艺很好,随意炒些家常小菜,周眠都吃得很香。
共进晚餐的还有叶nn和张爷爷,他们在大长桌围一圈吃饭,白天这里是里长办公室,晚上摇身一变,成了联欢场所,不时有眷村居民跑来串门子。
张爷是广西外省人,战後来台的空军,他与叶nn在铁路结缘,他说,当年她是车掌小姐,风姿绰约,初次看见她的倩影他都看傻了。
「我啥子追nv生的方法都不懂,就只知道天天搭火车,故意去买张票,从北坐到南??」
忆起暧昧酸甜,张爷爷话匣子停不了,逗得叶nn如少nv羞涩。话锋一转,叶nn问:「小眠有没有男朋友?没有?怎麽可能!不然你看看我孙子的照片,右边这个,他现在大学三年级。」
里长笑着拦阻:「你急什麽?人家小眠没成年!」
周眠尴尬微笑,纵使鹿山处处温情,她仍不太适应社交场合。
她视线又飘向对角线那盘辣炒茄子,开胃的辣椒香频频g引她味蕾。可是桌子太长,她起身也不一定夹得到。在她踌躇时,左手边的牙子已经站起身,夹了些茄子放她碗里,油亮的紫se占据视野。
就连零点五秒,牙子都没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