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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真真虽然慢吞吞的,但还是下了楼:“他想对我做不好的事,我没让他得逞。”
“常一瑞现在住院了。”蒋太太说,“他被打成轻微脑震荡,还……还断子绝孙了。这就是你说的‘没让他得逞’?”
白真真瞟过去一眼:“妈,你是在怪我吗?”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说?”蒋太太一拍茶几,保养得当的雍容面孔上,被怒火充斥。
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心疼,养女与危险擦肩而过。
白真真若有所思,脸上依然乖巧,张口刚要说“忘了”,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妈,你凶真真干什么。”蒋行越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他得到消息,立刻从公司赶过来。此刻眉头皱起,对母亲的训斥不能理解。
蒋太太见儿子回来了,就朝他看去:“我凶她干什么?你看看她,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说!我还是从于家那里知道的!”
她一个当妈的,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这事,让别人怎么想?
蒋行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了白真真一眼:“真真,跟我上楼。”
“哦。”白真真乖巧应声,跟在他身后上楼。
蒋太太不满地冲楼梯方向道:“上楼干什么?就在这里说!我倒要听听,她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豪门养女10
正在上楼的蒋行越,脚步停下来,转身看向沙发:“妈,真真受了惊吓。”
她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心里一定惊恐不安。妈怎么还骂她?
蒋行越不赞同,妈要骂也是骂常一瑞。骂真真干什么?怕她不够委屈吗?
“她受了惊吓?”蒋太太睁大眼睛,看向站在儿子身后,低眉垂眼的女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她,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吗?”
“我才受了惊吓!”
她把人家打成那样,别人会怎么说?她怎么教女儿的?又会怎么看她?她几十年的脸面都丢尽了!
蒋行越静静看着母亲。
以往被他忽视的一幕幕,飞快在脑海中交错闪现。
“妈,你好好休息。”他收回视线,抬脚上楼,“真真跟我来。”
白真真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
进了蒋行越的书房。
“坐。”蒋行越说,率先在沙发上坐下来,示意她坐在另一边。
白真真规规矩矩地坐下,两只手老实地叠在膝上。
“不用紧张。”蒋行越看一眼她交握的手,声音沉稳,“常家给我打电话,说要给你赔罪。你怎么想?”
跟蒋太太不同,他是从常家那里得到的消息。
虽然常一瑞住院了,而且以他的伤势,本不该再追究。
但蒋家势大,蒋行越动一动手指头,对常家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灾难。
因此,常家不仅没有为常一瑞讨任何说法,反而主动向白真真赔罪,以求蒋家的原谅。
“哥哥希望我怎么想?”白真真抬头,朝他觑过去。
蒋行越没说话,起身倒了杯水,放到她身前,然后回到沙发上坐下。
这才说道:“你怎么想都可以。我是你哥,我们是家人。你明白吗?”
白真真明白了。
她点点头,说道:“哥哥,我没什么想法。我跟常一瑞,已经没恩怨了。”
她的仇,当场就报了。
“好。”蒋行越没多说什么,只平静地应道:“我知道了,剩下的我会处理。”
白真真乖巧道:“麻烦哥哥了。”
但蒋行越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忽然像被堵住了喉咙。
真真到底在怕什么?为什么总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他想到刚才母亲的反应,以及这些年来的一些场景,似乎答案又不难寻找。
呼吸有些滞涩,他扯了扯领带,表情仍是沉稳的:“不麻烦,只是一些小事。”
白真真乖巧道:“嗯。哥哥最厉害啦。”
沉默。
蒋行越张了张口,想说“回去休息吧”,但话出口,却是:“为什么不说?”
她为什么不告诉他,被人欺负了?
根据于家的监控,她面对完常一瑞,刚好遇到于楚楚被困。
她看见他了,但什么都没说,接下于楚楚的请求,跟于家的佣人返回二楼,给于楚楚取衣服。
她自己被困,遇到危险,为什么不说?
白真真眨巴眼睛,说道:“忘了。”
这个答案,很难让人信服。
如果她坚持这个答案,那只能说,她不想告诉他真相。
“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顿了顿,蒋行越道:“她,也是关心你。”
白真真点点头:“我知道。”
再次沉默。
蒋行越从来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家里,没有人是傻子。
真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