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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微微叹息传到我耳朵。
此时老爷子已经走到柜台,将那宣纸装进了牛皮纸袋,走出店门,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太阳已经落山,远处街道的大排档出摊了,老爷子蹒跚的背影渐渐消失,我的心情忽然有点沉闷。
从我记事起,老爷子就经营着这家古董店。
应该是受到老爷子的熏陶,我的父亲学的是考古专业,母亲是父亲的同学。
不确定我是受到父母还是老爷子的影响,我也学的考古专业,可我在大三那年却生了场病休学了,休学期间跟老爷子经营着古董生意,渐渐产生了兴趣,也就放弃了学业没再回去。
我的童年,父母陪伴的很少,甚至大多数春节都不能见上一面,当然,他们偶尔从全国各地给我寄来的明信片,一直是我向玩伴们炫耀的本钱。我的人生,基本上都是爷爷和奶奶在照看着,只不过这几年,老两口衰老好像加速了一般,腰越来越弯,步履也大不如前。
“周沧,教授去世了,追悼会在6月12号,教授生前给你留了封信,你有时间也过来吧。——陈默。”
一条短信,打断了我思绪,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6月7号。
读完短信,我楞楞出神。
这是自打我生病休学后,八年间第一次接到大学时代同学的信息,却不曾想是教授的死讯。
教授也才七十出头吧?不算小,也绝对算不上大。
想到这,我又想到了也已经七十多岁的爷爷奶奶。
看着门店远处街道的大排档已经喧嚣,心中却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
南方的风雨总是毫无征兆,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成了落汤鸡。
后房床上,奶奶已经睡去,老爷子不在她身旁。我看了眼老爷子书房方向,书房灯还亮着。
这老爷子,该不会还在研究那页宣纸吧?
厨房里,我喝完奶奶给我留的汤,就推开门顶着雨跑到书房屋檐下,透过窗户玻璃却没有看到老爷子。
我推开书房门,一卷卷古老的书籍泛出的霉味扑面而来。
老爷子的书房像是个图书馆,占据了后厅左边的两间后房,里面一排排书架排列错综复杂好似迷宫,我在书房中转了几圈,始终没见到老爷子,不由得纳闷起来。
出了书房站在后厅中,想叫醒奶奶问问老爷子去哪了,却又不忍,只好回到了我的卧室。
外面雨越下越大,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视线透过玻璃刚好可以看到书房中橘黄色灯光,心里总是有着不踏实的滋味。
左右睡不着,我索性起身,再次走进了老爷子的书房。
外面大雨磅礴,不时还有几道闪电划过,檀木书架上卷卷古书密密麻麻寂静陈列,恍惚中我竟是产生一丝恐惧。
我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始终没有看到那件装着宣纸的牛皮袋。
“老爷子不会是拿着那页宣纸去哪里做鉴定了吧?”我心里犯着嘀咕。
突然,我的余光注意到老爷子书桌下方的青砖地板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
我走到近前,发现两块地板有活动过迹象。地板缝隙下,隐约有个深不见底的空间。
我尝试的挪动了一下地板,果然,地板是可以活动的。
拆开两块地板,一个幽暗洞口出现在我眼前。
我心口一紧,这个家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知道,老爷子的书房里还有暗道。
我用手机向洞里照了照,里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坡道,大概就一个人能爬进去的宽度,深不见底。
这老爷子,难不成在这暗道里?
我按耐不住好奇心,爬了进去。
小洞开始很窄,就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里面渐渐就宽敞起来了,是一个呈喇叭形的空间。
暗道四壁,有工兵铲开凿过的痕迹。
爬了许久,终于可以站起来了,平时缺少锻炼的我,这一段路程已经让我的膝盖苦不堪言。
可当我站立起来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居然是一副冰棺。
我毛骨悚然,一阵热汗涌了出来。
老爷子在自己书房的密室里,藏了一副棺材,不会是他啥时候犯下的案子吧?
我深呼吸一下,给自己壮了壮胆,高一脚、低一脚,慢慢地接近了冰棺。
当我朝冰棺里一看,瞬间,五雷轰顶。
冰棺里躺着的,是我的父亲。
时间
我浑身上下,一瞬间被冷汗浸透。心脏跳动的仿佛要炸开。
我的父亲,竟然死了……
可是!
我明明我春节还收到他从敦煌寄来的壁画明信片,明信片的背后,是他的亲笔题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手机形成的光源十分有限,空旷漆黑的空间中,那些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总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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