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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把造反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他要有这样的人脉,怕都得想一想这江山,是不是换姓蔺的坐。
不能想,一想就觉得罪大恶极。
蔺相连忙喝下一杯冷茶,把那心跳给压下去,道:“你这是肯定你说的那个老妖怪,会把大灃弄得一团乱了。”
“没错。”秦流西道:“所以,说难听是造反,成功了就是改朝换代的,尔等都是从龙有功。但其实是要接管一个乱糟糟的摊子,蔺相,为这天下苍生,您可敢愿否?”
蔺相大义
尔敢愿否?
短短几字,令蔺相瞬间想起自己的启蒙恩师,小小年纪的他站在老师面前听训,当时他也是这么问他。
读书不仅仅是明理,还能治国安邦,为万民请命,国重斯文天下至公,尔敢愿往?
他敢!
于是他后来成了官拜一品的蔺相。
如今再听到这几个字,蔺相觉得胸口热辣滚烫起来,像是回到了少年时,险些冲动地了一句,不就是造反吗,谁不敢?
冲动上头,话都冲到了嘴边,又被他强行憋了回去,道:“齐骞被钦点为赈灾的钦差,不是偶然吧?”
京里的王爷那么多,圣人怎么偏偏就让齐骞去做钦差赈灾了,这样的事弄不好就是个坑,弄好了,却是件功绩,还能得民心。
如果那大灃首富公孙乘是秦流西的人脉,那齐骞要弄来物资赈灾,应该很容易吧。
但为何这么巧是齐骞?
秦流西一笑:“我刚才忘了跟你说,宫中国师换人了,现在的国师只是一个纸片人,是我的傀儡。”
蔺相震惊:“你干的?”
“从前的国师被我弄死了,本想着就这么算了,但圣人已经痴迷炼丹,没了这个无上国师,还会有别的无上,与其让他不知从何找来一些道士越发的不知所谓,为炼丹长生而发疯,或行更阴损的事,还不如我给他弄一个假的。至少给他的丹,是些吃不坏的保健丹,您放心,现在的国师断不会勾着圣人去建长生宫和做些乱七八糟的。”
蔺相闻言眼神复杂,难怪这阵子的国师有点奇怪,本来他们对圣人为求长生劳民伤财的修建长生宫是多有不满的,因为那样的事,会造就许多国之蛀虫,伤的只会是百姓。
但现在,只因为国师一句话,暂停修建长生宫,且还大力赈灾。
如此利民,还让他们颇有点不习惯,心想国师也总算做了回善人。
却不想,此国师已非彼国师。
而秦流西的本事,比他想象的更要厉害一些,这谁能想到呢,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国师已经换了人。
蔺相既惊叹又担忧,要是秦流西是个大反派,别说祸国,她自己上位当皇帝都是可以的。
“你把底交得这么清,就不怕我提防你,不怕我让人把你抓起来以免你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毕竟你向我展现了方士的能力,像你这样的人,要颠覆这天下,其实不难。”
秦流西一笑:“蔺相既然知道我的能力,自然也该知道我相人的本事,难道我会随意找信阳王之流去挑动他一起造反吗?我找您,自然是因为蔺相您值得信任和托付。”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蔺相心里有些感动,却没喜形于色,道:“神棍的嘴,果然会哄人。”
秦流西摇头:“我交底,只是在向您表达我的诚意以及我的决心。此事,势必而行。”
蔺相看她难得正经和郑重,眉心跳了一下,问道:“那真是个佛修,真的要干那逆天大事?何时会起事,可需要帮忙?”
“我也不知,他这盘棋如今下到哪一步,我大概可猜到,但在哪一日才收尾,我尚未窥探到天机。”秦流西道:“对付他,只能是佛道二门的高僧高道才行。蔺相真想帮忙,那就是一旦生灵涂炭,您能辅助新皇稳固这天下苍生,能使百废待兴,那便是大功德一件了。”
她顿了顿,道:“我为何一定要这样的班子,是根据佛道二门的珍藏的史记,得知此人在数千年前已经行过一次事,曾屠十城,祸害千万生灵,而他当时,只是用了法杖施术,便使生灵涂炭,久久不能恢复。”
蔺相的脸色白了。
施邪术屠城,不是战争,也不是你来我往的打,而仅仅是一个法术,就屠了十城,这算是什么佛修,这是地狱恶鬼吧?
他的手微微发抖,不敢想那样的场面,会是何等的惨绝,那实在超出他的认知。
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存在,他们这些权贵,以为大权在握,能运筹帷幄掌控一切,但其实不如人家一个法术,就能摧毁所有。
这话若让那些为权势而殚精竭虑的权贵得知了,只怕都会兴匆匆的去修什么道,尤其是圣人。
“你说的世界好像与我不同一个世界。虽然佛道二门也很常见,但无非是做些法场祈福,纵然可以驱邪,也都是些能接受的怪力乱神,可你说的,却像极了神话故事。”蔺相苦笑。
秦流西笑道:“三千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