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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长看向给他起针的秦流西,眨了眨眼。
江文琉也有些技痒。
他出身贵族,见过的才女不知多少,但那都是按着世家模板培养出来的,不可否认有的人是真有才,而非浪得虚名,可和女子下棋,他还真没试过。
秦流西这人,他是真好奇了,先见她是装一个任性无礼的破落户女,再见她是道观的少观主,习了一手好医术,又会那一手神鬼莫测的玄术,也会棋吗?
“棋啊,我也会一点。”秦流西笑了笑:“公子不嫌,那就玩玩好了。”
江文琉笑道:“能和少观主切磋,是琼彰荣幸。”
唐山长道:“我这有棋盘。”
他起身,去取了自己珍藏的一副玲珑棋盘来,把颜岐山看得眼馋不已。
“谁赢了,我这棋盘就是彩头。”唐山长睨向好友。
颜岐山便道:“那我也作个彩头,一会就拿来。”
自家学生的棋艺他是清楚的,他师从有棋痴之称的冼从真大师,在京中,更是鲜有对手。
秦流西再聪明,也多半修习玄门五术,棋艺对她来说,就真是会一点吧。
等学生赢来唐子实的玲珑棋盘,他就借来玩,嘿,大善!
我都会一点点
秦流西下棋喜欢执黑子和下快棋,这次也不例外,她还是执了黑子。
颜岐山和江文琉也不意外,黑子先行,对于棋艺不自信的,执黑可多走一步,看来秦流西是对自己棋艺有数的。
各自执子,秦流西率先行棋落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
开始也没什么看头的,颜岐山便和唐山长坐到茶桌边上,一边遥遥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下子,一边交谈。
颜岐山问唐山长怎么收的秦流西,唐山长便讲了二人的交集,得知秦流西小小年纪便已会医并给他治那心梗,颜岐山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
“你没逗我?”十岁这样的稚龄就能出师,从娘胎就会医了吗?
太离谱了吧。
唐山长叹道:“我逗你作甚,有些孩子,生来聪慧,她就是那个上天赏饭吃的,天生就是玄门的人。不过聪慧归聪慧,慧极必伤,玄门又讲究五弊三缺的因果,也总要占其中一样的。”
颜岐山看向秦流西,道:“这人就没有啥好事都占全了的。”
唐山长深以为然。
两人在这边说,江文琉在那边落子越来越慢。
棋局开始,他还颇有几分漫不经心,观秦流西的棋路是喜欢下快棋,讲究一个快,以攻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可他最擅长的就是攻快棋,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秦流西若想以快来乱他思路,就错了。
江文琉以为自己会很轻松就赢下这一局,可是这子下着下着,他落子的速度就越来越慢,尤其看秦流西想也不想地就落子堵他,看似随意,但每一子都恰到好处,堵住他的去路。
他逐渐收起了漫不经心,谨慎以对。
颜岐山不经意地看了学生一眼,见他眉头拢着,神色凝重,满脸谨慎的样子,不禁楞了一下。
这样谨慎,也只有对他的棋道老师才如此吧。
颜岐山忍不住和好友暂停交谈,无声地走了过去,一看双方的棋盘,眉头就拧了起来。
唐山长也走过来跪坐下,细细一看,道:“这成迷踪阵了。”
迷踪阵,真真假假,真中藏虚,虚中藏真,白子要想破局,一子都不能错。
一子错,步步错。
难怪江文琉这一子久久都落不了。
颜岐山有些意外,看了秦流西一眼,又看江文琉,心里咯噔一下。
这玲珑棋盘,好像赢不了的样子。
他细看棋盘,嘀咕道:“只能落小尖了。”
唐山长摇头:“不行,挡空才有生门。”
秦流西瞥了二人一眼,提醒:“观棋不语真君子哟。”
二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强笑:“技痒,技痒而已。”
江文琉仿佛没听见二人的提点,落子,是为冲。
所谓冲,以自己强的一面阻击对方,将对方的棋分成两块,以图后路,寻机会歼灭对方并破局。
秦流西一看,咧嘴一笑:“我要赢喽。”
她飞快下了一子,又提了两子,局势瞬间大变,她的黑子已成围困之局,把对方紧紧围住,而局内,纵横交错,不管白子走哪一步,都是死路。
只一子,对方已悄然布下天罗地网,白子退无可退。
江文琉手中的白子跌落在棋盅内,额上一层密汗,看着棋局。
他输了。
颜岐山:“……”
唐山长击掌大笑。
江文琉盯着棋局半晌,才露出一个苦笑,对秦流西拱手行了一礼,道:“我输了,甘拜下风。”
“我执黑先行一步,公子承让罢了。”
颜岐山就道:“那就再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