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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吧,我们4点半出发回去,还赶得上到虎丘镇吃晚饭。”
我们应了,霍寡妇走前,领着我们朝田五军的老房子走去。她边走边说道:“我也只来过几次,以前这里还有条小路。现在田五军被抓走了,这小路也长草了。过些年,估计更没有啥人气。”
我们很快就走到了那老房子前。说是个房子,可就只有四面墙和一个顶,连个窗户都没有。也没门,可能当日的门被公安一脚踹了,自然不会有人来给安上,于是,就一个黑乎乎的四方的入口。房子里面空荡荡的,堆了些柴和稻草。那个土灶一看就知道很久没开过火了,上面积了厚厚一层尘土。
霍寡妇其实是个重感情的人,这一刻的她神色黯淡,一个人默默往里面走。邵波跟了进去。
古大力胆小,没有跟上,站在外面东张西望。而我的注意力,却被老房子外面一个用石头垒成的井台吸引住了。
我捡起个小石子缓步走了过去,将石子扔了进去。没有水波响动的声音,说明是口枯井。大自然是一个很神奇的孩童,它将地下水灌溉到各个不同海拔的岩层,让植物动物们都能够茁壮成长。但对于环境的破坏,哪怕只是一点点染指,它便能察觉到。于是,这些年各地的枯井越来越多。当然,国家的基础工程也让自来水覆盖面越来越广,人们对于井水的需求也不如原来迫切了。没有进一步深挖,也是枯井越发多的缘由。
但这一刻,我脑子里想着的,却不是枯井的问题。很奇怪,我脑子里浮现出邱凌生父的故事。那个外号叫作西霸天的凶悍屠夫,在公安抓捕时,据说就蜷缩在这么一口枯井里面。和他一起挤在下面的,还有一位全身赤裸,当时还活着的女人。公安在井外怒吼着,西霸天并没有迎合,也没有投降。反而利用那些时间,将可怜的女人胸腔划了条长长的口子。
我感觉身上的汗毛在微微竖立。我在想,尽管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绝对唯一的,不可能相同,但这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又总是能够惊人地相似。不同的结果仅仅取决于任一随机或者某一转念。当日田五军与被他囚禁的女人,如果也是蜷缩在这么一口枯井里的话,那么,他会不会也将那女人划开呢?
古大力的喊话声将我从思考中拉了回来。他绕到了房子的另外一边:“沈非,你过来看看,这里有一块好肥的地。”
我转身,屋里的邵波没搭理古大力的大惊小怪,正低着头在寻找什么。
我朝房后走去,只见这老房子的另一边,居然有个七八十厘米高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石磨。磨盘伸出来的半截木把手黑糊糊的,布满青苔。那磨盘颜色也有点奇怪,不灰不白。
古大力却没有留意这个磨盘,他站在后院一块两三百平方米大小的草地上。与旁边的植被不同的是,这块地上的野草有差不多一米高,而且还很浓密。古大力手里抓了两把草往上一提,扯出了野草茁壮的根茎,根茎上带着黑糊糊的蓬松泥土。
古大力将那两把草放到了磨盘上,扭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出,去捏野草根部的泥巴。他将捏到的泥在指肚上搓了搓,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用的都是有机肥,没有整那些化学肥料。”
说完这话,他那肥大的舌头将手指上的泥舔了舔。我便有点犯恶心,毕竟有机肥都是些啥大伙都知道。但我没有阻止他,因为古大力做的很多事情虽说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最后证明了也都有他的道理。
但这一刻的他似乎并没有咀嚼出什么。
他再次左右看了看,鼻头抽动了几下。
我不明就里,往后退了一步,看他又要开始什么样的把戏。
可他的东张西望似乎没有收获,最后目光又落在了磨盘上那两把草的根部。他没有将草抓起,反倒是弯下腰,伸出头再次去闻那野草。鼻头抽动几下后,他自顾自地“咦”了一声。
我正要问他发现了什么,可还没等我开口,他却将那两把野草往旁边地上一甩,紧接着用鼻子贴着那个硕大的石磨开始闻了起来。
他闻得很仔细,从磨盘边上闻到磨盘中间那黑乎乎的洞,又闻到了磨盘下面那条缝。最终,他直起腰来:“沈医生,这磨盘有点古怪,我们将它掀开吧。”
我点头,上前去帮手,可石磨太大,除了那半截都要烂掉的木把外,就没有能够使劲的位置。我们两人折腾了几分钟后,又将邵波给喊了出来。邵波在屋里应该也没啥收获,绕到后面来见我们在折腾这磨盘,便以为我们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连忙上前。三个人一起使力,最后终于把那石磨给掀了开来。
果然,这石磨被掀开后呈现出的里子一面,还真有些不对劲。按理说,石磨主要作用是碾轧粮食,长期工作后的磨齿一面,应该反而比较干净,有着石子本来有的灰白色才对。可这个磨盘的磨齿面却不是灰白色,反而黑糊糊的,隐隐约约还透着有点诡异的紫红。
邵波也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田五军给这磨齿面还刷了颜色不成。”
“应该是磨过一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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