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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间少了几个人的手罢了。姑娘只管仔细做,不必赶日子。”
周姑娘称是,谢过关妈妈,这才回到云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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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湖边水榭里,酒过三巡,文章写过几篇,刀剑比试过几轮,才终于凑齐了人。
其中一人斟满酒,笑着迎上去,道:“八郎来迟了,罚酒三杯!!!”
杨简身上仍穿着深枣红色的官服,接过侍从递来的热帕子擦了擦手,自有人服侍他脱去外头大氅。
他将帕子扔回漆盘上,道:“我是为公事,才晚了这一时半刻,你倒是借此故意来灌我酒?”
这人便笑道:“世子爷,我说什么来着?八郎在外头是黑面阎王,见着哥哥们,照样爱找借口躲酒。”
端王世子原之璘坐在一旁笑,举杯道:“八郎,我难得回上京,你来迟了,如何都说不过去,快喝。”
满座哄堂大笑。
却听门外有个脆生生的清泠女声开口道:“好哇!我就知道,你们又要灌杨八郎的酒!”
端王独女原之琼摇着团扇走进来,笑眯眯地把杨简面前那杯酒拿开。
“杨八郎,这回可是我救你,不谢谢我吗?”
原之璘失笑道:“臭丫头,八郎是你兄长,谁教你这样没规矩?”
杨简从善如流,同原之琼道:“多谢小郡主。”
原之琼举起扇子,捂着唇咯咯笑:“瞧见没?”
杨简垂眼瞧见她手里的扇子,素素一个浅水碧的扇面,细细一束折枝海棠,动起来浮金掠影。下面一个小兔子玉坠,小巧可爱。
他不由得一怔。
他的思绪突然静止,然后一瞬间抽离回许多年以前。
多年以前,那个安静又温和的春日傍晚,谢惜在府门前憋不住满面笑意,忍不住拿手里的团扇去挡。
他透过那道折枝海棠打量她。
她手里捻着扇子下头的兔子玉坠,从海棠团扇后头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
“那说好了,你明日早些来接我。”
那日杨简去晚了。
这一个轻易的约定,再也没有实现的时候。
原之璘捧着酒盏看胞妹:“你不是在后院,过来寻我做什么?”
原之琼装模作样道:“我好不容易回一趟上京,自然要来见过诸位哥哥,哪里是寻你?如今人都见齐了,这就走。”
她说罢,身子一转,还真就出门去了。
旁边有人顿了顿,忽而道:“小郡主今年多大了?”
原之璘道:“十七。”
那人问:“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八郎到的时候来?莫不是——”
众人沉默一瞬,原之璘推了他一把:“你胡扯些什么?”
那杨八郎如今是什么身份?
一个手掌生杀的佞臣,凭何来配一国郡主?
有人默默地看向杨简的位置,这才一愣——
那杨简早不在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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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留步。”
原之琼摇着扇子,悠闲地往后院走,听见身后的声音,步履未停,反变得更快了。
但她哪里走得过杨简。
杨简轻易地拦住她,唇角勾了勾,却没什么暖意,问:“郡主跑什么?”
原之琼立定,面上早换了一副不耐的神色,哪里还有方才席间半分的活泼热情?
“杨简,你哪只眼睛瞧见本郡主跑了?”
杨简也不必顾忌她兄长的脸面,单刀直入:“郡主这扇子哪儿来的?”
原之琼直接不屑地偏身:“关你什么事?”
杨简站得笔直,许是身着官服的缘故,那一身令人闻风丧胆的冰冷气势半分难掩。
“我乃龙爪司指挥使,直接受命于陛下,皇亲国戚可斩而后奏。如今只是问郡主两句话罢了,郡主何故不答?”
原之琼冷笑一声:“杨简,少拿这套要挟我。若无圣命,你休想命令我。”
她迈步,略过杨简,直接向后院去了。
杨简自有万种叫她胆寒开口的法子,此刻碍于原之璘的面子,倒也没有追上去,只是招手叫自己两个近卫过来。
杨简问:“方才她手里那把扇子,可瞧清楚了?”
近卫杨茂武迟钝地反应了一下,答道:“瞧清楚了。扇子上绣的桃花,下头是个玉狗。”
杨茂文踢了他一脚:“那是海棠花,下头是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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