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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明帝,皆有大恩与司马家,司马师却废立有恩之君的儿子,欺辱年幼的君王,趁机把持庙堂,本身毫无建树,为人不见品德!”
“就这样的小人,也配称有德之人?也敢称天命吗?!”
华表不断的后退,不敢反驳,大概是因为惊惧,却是摔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毌丘俭,眼里满是绝望,看到毌丘俭将手放在了剑柄上,更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毌丘俭却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华表惊愕的看着面前的毌丘俭,“将军您不杀我吗?”
毌丘俭皱着眉头,很是诧异的问道:“你也是清白家世,华公天下敬仰,为何要跟随司马师这样的人呢?”
华表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君才德具备,司马师视而不见,今日又派你来做这样的事情,方才那些话,都是司马师所教的吧?他分明就是想激怒我,逼我杀了阁下,用阁下的性命来作为讨伐我的理由而已!”
听到毌丘俭的话,华表又惊又怒。
毌丘俭这才请他再次坐了下来,脸色也变得和善了起来。
“您勿要认为,司马师必胜无疑,他联系五路大军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他当真以为这五路大军都是铁了心的跟随他吗?”
“天下贤人,早已对他的行为不满!”
“司马师本人,重病缠身,命不久矣,他麾下的将领,都是些酒囊饭袋,中军很久都没有经历战事,而淮南军多次与东吴作战,司马师岂能是我的对手呢?”
华表迟疑的看着他。
毌丘俭拉住了他的手,“本来想留下您来为我出谋划策,只是,司马师这个人狡诈,让您出使,肯定是不许您的家人外出了,我不愿意谋害您的家人,所以,我要放您回去。”
“不过,华君啊,司马家既然对您有了杀心,无论我胜负,只怕您都要被他暗害。”
“您为什么不弃暗投明,与我一同来消灭司马家呢?”
“我虽不才,却也熟知经典,绝非是司马师那样的歹人,况且司马师一死,司马昭不成大器,他是守不住这基业的,朝中诸公,何以要跟与他陪葬呢?”
“若是诸公能助我,我可以发誓,事成之后,定然报答!”
“我为人言而有信,绝非是司马家那样的无信鼠辈!!”
华表看着面前的毌丘俭,心里无比的纠结。
大将军已经很收敛了
洛阳,大将军府。
司马孚坐在了侄儿的身边,正悄悄打量着他。
司马师的脸上,简直没有半点血色。
那皮肤无比的苍白,白的有些吓人。
他的呼吸也并不平稳,每一次呼吸,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费劲。
他浑身仿佛就只剩下了骨头,就连放在案上的手,看起来都像是枯朽的树枝,仿佛一用力就会碎掉。
此刻,司马孚的内心,格外的复杂。
尽管司马孚也不讨厌这个犹子,可是听闻司马师病重的时候,司马孚还是会有浑身一轻的感觉。
或许连司马昭都会如此。
可同样的,司马孚又不由得担心起了往后。
司马师还很健康的时候,司马孚从不担心往后的事情,无论是宗族的命运,还是自己的安危。
可是对司马昭,他就没那么放心了。
司马昭的为人,司马孚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他看起来比司马师更温顺,实际上,那只是他所呈现出来的外在而已,伪装终究是伪装,不是真的。
他比他兄长要暴躁的多,也谨慎的多。
司马孚知道,一旦司马师不在了,自己怕是要先被司马昭给忌惮上了。
虽是同族,可在皇位面前,连父子情都不是那么牢靠,何况只是仲父呢?
“仲父”
司马孚赶忙看向了司马师。
司马师问道:“郑袤当真没有什么异动?”
“当真没有宴会也没有什么问题,郑袤也不曾与人叙话,只是饮酒,后来他们各自离开,也不曾相聚。”
司马师因为郑袤的反应,判断郑袤那里有问题,就派人去盯着他。
结果发现不久之前陈骞曾拜见过他,又得知他要跟陈骞一同前往皇宫里赴宴。
司马师认为其中有大问题,于是就让郑冲跟司马孚也前往皇宫内,主要就是看看郑袤和陈骞还会跟什么人联络。
郑冲是去看他们的经典辩论是否存在隐患的,司马孚就是去查参与宴会的人与郑袤有没有联系的。
郑冲已经给司马师上了书,里头详细的讲明了经典辩论的诸多事宜。
郑冲并没有表达自己的立场,只是如实的告知了诸多经过,以及自己所注意到的地方。
他就是让司马师自己来判断。
而司马孚这里,也是带来了同样的消息,并没有什么问题。
司马师沉思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