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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徽柔只会觉得后怕。
走到这一步,医疗部人员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三天时间运转整个医疗系统和人工智能系统,开发出针对她体质“临床”的新药,只有理论上的依据,完全来不及做人体实验,草草试了几隻小白鼠以后,就争分夺秒地试在了江袭黛身上。
这当然是不合法的。
自然,江袭黛的存在也很不合法,更类似于特批研究。她到底算不算法律上的人类,还是一个很值得商榷的问题。
一个医师走过来,在病房外消毒了全身,这才慢慢走过来,拿着个平板电脑记录了江袭黛的状态。她又温声细语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小毛病。”
燕徽柔知道江袭黛从不爱在这群小废物面前服软,她连忙敲了一下床沿:“你认真答。”
看燕徽柔那样子,不让她说出个几条不舒服大概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江袭黛无奈道:“身子有些发软,还有些热。”
那位小丫头认真地点头记下了,谨慎地再给她量了一次体温,目前已经到了37c。
她调低了一点空调,又绕到燕徽柔身后,劝道:“燕燕姐,你几天没睡了,可以去休息。大家都在实时监控着,那么多双眼睛,不会出岔子的。而且你在这里守着也……”
“不用了。”燕徽柔低下眼睫:“是我没照顾好她,我心里难受,半点不累的,刚才还趴在她旁边打了个盹。”
那医生叹了口气,“好吧。”
她转身出去了。
空荡荡的病房,看起来只有燕徽柔和江袭黛两个人,但是还有悬挂在各个方位的摄像头,一直在注视着江袭黛的情况。
江袭黛看着燕徽柔眼底下青黑的一圈儿,还有刚才哭过的眼眶,她如此打量着,暗皱了眉,手往上抬:“你过来点儿。”
燕徽柔拭了一下眼泪,凑上前去:“饿了?”
没成想脖子一痛。
燕徽柔对她太没戒心,还没看清江袭黛到底劈中了她那里,整个人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江袭黛收回手,虽说大病才过,手上绵软无力,但是劈晕燕徽柔还是绰绰有余。
她把手再度放在腹部,对闪着几个小红点的监控说:“把她带去休息。”
江袭黛闭上了眼。
不然燕燕恐怕能在这里守到因为睡眠不足而晕过去。
她那小身板还是算了,扛不住熬夜的损伤,早该歇息一番。
江袭黛趁着这个功夫,自己也小睡了一下。
此次无梦。
她这一场急病,病来如山倒,好在发烧温度升得快也降得极快,大概又在床上躺了一日,体温已经完全正常。
只是后续的反应便有些磨人了。
江袭黛的精神很好,但喉咙挺疼的,还在一直鼻塞,这导致了她讲话总不如从前清晰,而是软软糯糯的。
再一次见到燕徽柔时,燕徽柔还在皱眉:“你居然为了这种事劈我……”
“本座不下手,你难道会听?”江袭黛轻扬下巴。
燕徽柔愣了三秒。
她也露出一个笑容:“听起来鼻塞得很严重,口音都变了。”
江袭黛闻言,审视了她一会儿,皱眉,别过脑袋。
燕徽柔自知失言,毕竟自打这句话以后,怎么哄那位老祖宗,她也不肯再开金口讲一句话了,似乎生怕自个儿威严扫地。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不再鼻塞之后。
在此期间,因为江袭黛身体虚弱,哪里都懒得去,隻躺在床上休息。
她无所事事,又难得不想动弹,除听着燕徽柔说话以外,每日便隻好瞧挂在墙上的电视解闷——在这件事之前,她是一直不怎么爱看这一面墙里的小人跳来跳去的。
看多了,她发现了一件事。
‘天上’不止是她所见到的样子,由冷硬的金属和拘束在盆栽里的花卉,以及各种闪烁着红绿光芒的仪器以及数据线组成。
她在电视里看见了起伏的绵延的绿化植物,也看见了井然有序的大楼,川流不息的悬浮载具,蚂蚁般大小的人在各个建筑的空中走廊里横穿着。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那些人们抬头所见,是万里的碧空。天上的云和雨,日与月与她知道的也没差多少。
刚开始来,她还以为这世界就靠几缕烛火照明,穷酸不堪,也着实讶异了一番。
如今看来,也许是她想岔了,所谓这天上神仙,度过的日子肯定比得那些写死在纸上的蝼蚁。
江袭黛心中暗暗有了些期待。
她重新开始说话以后的第一句是,她告诉燕徽柔,自己想去“外面”那个世界看一看。
出乎意料的是, 燕徽柔却为此沉默了。
“出去吗?”她皱了眉:“目前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