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醒在狼人之夜 第17(第2/3 页)
扇光彩绚丽的玻璃花窗展开如故事书的扉页,天堂和地狱的老故事在暧昧的光影中栩栩如生。
白色大理石雕琢的至高神用一丝不苟的线条象征着天神的公正,神座两侧有漆银的盔甲骑士双手抱剑站守,一切似乎都是准备为了夜晚降临前的审判做见证。
莳萝很难把目光从一幅火焰花格窗移开,橘红的夕阳赋予它热度,上面是无数尖帽女巫在熊熊斥火中受刑,错落的光线切割惊恐的面容,她们的扫把被放在底下当作柴火焚烧。
就像一只小猫不知死活跳入烧滚的铁锅。
胸下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尖叫着要逃走,突然怀中的翅膀轻轻拍动,像是温暖的手安抚少女的胸口。
莳萝抱好大白鹅,再次抬眼,玻璃窗上的纯白天使对着她微笑。
她的月天使、月女神会一直守护她,她根本不需要感到害怕。
中央宽敞的橡木桌几乎坐满了人,桌上杯筹交错,还有歌手在轻弹弦琴伴奏,简直是一场祈祷后的飨宴。
艾尔德爵士已经脱下天鹅绒的披风,黑色的丝绸上衣用金线和玛瑙钮扣做装饰,做为领主儿子的他理所当然坐在主位上,和其他穿着邋遢随意的旅人呈现鲜明的对比。
一个留着白色胡子穿着同样体面的男人本来正对他鞠躬哈腰,在看到穆夏后立刻眼睛一亮上前迎接,他在两个不太对付的贵族间游刃有余。
莳萝耐心听他们交谈,白胡子男人想来就是镇长。
“霍尔卓格大人,请你入座吧。”
镇长语气无比恭敬,近乎像是在对着神像祈祷,周围人如蜂群般随之窃窃私语起来,莳萝隐约听到其中一人低喃着霍尔卓格。
无视艾尔德爵士如影随形的目光,莳萝自觉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位子,她的外表引起不少人注意,幸好另一边还有一个更引人注目的存在。
银色的铠甲洁白如雪,每走一步就寒光闪烁,少年的青涩被冻结在层层银霜之下,莳萝根本不敢看他。不笑的穆夏就像从前方白色神座走下的银骑士,一举一动都带着近乎冷酷的神圣感。
事实上在他一走进室内后,暖黄的光线就降温了不少,那些手握酒杯的客人也不禁正襟危坐起来。
他们似乎想起来自己在圣堂、在至高神的见证下。
年轻的骑士坐在主位对面,他没动桌上的酒,径直道:“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天黑了,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艾尔德爵士显然没有忘记之前在湖畔旁的屈辱。
他不屑一笑:“就在至高神的眼睛下,还有一位大圣堂的银骑士,我们何需惧怕黑夜?难不成骑士大人觉得圣堂无法从区区的黑夜中庇护虔诚的教徒?”
骑士不以为意:“随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只、也许成群结队的狼人等着在夜晚狩猎,而我身边只有一把银剑。”
唯有银骑士能毫不避讳在圣堂直呼恶魔的名讳,少年轻轻一句话撕碎了虚伪的和平,主位的男人脸一黑,其他人不由得屏息凝神下来。
他们意识到生死大权掌握在他人手上,就连杯中的葡萄酒也不再香甜,甚至觉得红中透黑。
镇长意识到气氛不对,立刻顺着穆夏的话开始举行会议。
莳萝一一认识了其他外来客;一对半年前从外地移居的年轻夫妇,一位拜佛勒庭的小贵族和随行歌手是艾尔德爵士带回来的客人,最后是一位从希伯来的流浪商人。
轮到莳萝时,她简短介绍几句自己是从东岸来的药士,其他客人并没有为难她,又或许是因为穆夏很快又接回话。
“昨天失踪的人叫瓦尔。”他看向希伯来的商人:“他是你的同伴吧。”
那位希伯商人叫达特涅,口音浓重,有着棕黄的肌肤和突出的鹰勾鼻,他和瓦尔都是希伯来的珠宝商,中途在琼斯镇作歇息和补给,昨天早上瓦尔说要去市集给驴子买新的马辔,达特涅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人。
今早镇长带人找了一圈,在接近森林不远处找到几块破碎的希伯麻布,上头沾着黏稠的血迹。达特涅很悲伤的表示他的好友本来打算在完成这趟生意后,就要回家乡结婚的。
“大家脸色不太好呢,何赛,换一首轻快点的,就换香草港的马奴吧。”艾尔德爵士突然插话,他放下酒杯,在桌上敲出一丝清脆。
歌手对达特涅恭敬道:“这首献给大人,我最心爱的红痣也是来自一位慷慨的希伯商人赐予。”
莳萝看向那个拜佛勒廷的歌手,对方意外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五官英俊深邃,是另一种与莳萝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情,深棕色的短发直至耳廓,两耳招摇着奢华的金饰,下巴镶着一枚拇指大的红宝石,不知是真是假,想来就是他说的心爱的“红痣”。
何赛注意到莳萝的目光,对她露齿一笑,手下琴声撩拨人心,但唱出来的歌词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香草港的马奴〕是在说一个扛运香料的奴隶,他一路偷拐抢骗,不择手段成为巨富,还杀害一同行商的好友,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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