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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看着他:“如果我并不是‘人类’,那我为什么要为人类的存亡负起责任呢?那我应当巴不得世界上全是变异人,全是我的同类,你凭什么认为我该在这场生存游戏中配合出局呢?”
安琪的话音刚落,难挨的十分钟总算过去,阿尔文听到耳麦中奥汀的指令:“可以了,年轻的士兵先生。我看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于是阿尔文合起笔记,放回到指定位置,起身便要走。
安琪最后对他说道:“但我却并不希望那样的世界很快到来。我否定你们几乎所有的理论,唯有你们口中那个郁郁葱葱的‘新世界’,也同样是我所渴望的,因为我依然是个人。”
那之后阿尔文再次被叫去了监控室,可见与安琪聊完之后再到奥汀那里汇报工作,将成为他的常态。
不过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次监控室中并不只有奥汀一个人,还有另外几个穿着实验服、戴着口罩的人。
当然,这里是实验室,进进出出的研究人员多很正常。
所以阿尔文进来后之所以会有片刻怔住,是因为他们的眼神不太对。
阿尔文本身不是个对他人的表情神态很敏感的人,但是十二年军校生涯中他做过不少这方面的特训,毫不夸张地说,那一瞬间他本能地想要拔枪,只不过理智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双手。
奥汀的声音依旧温和,缓解了他的些许紧张:“放松点,文森特准尉。我知道这阵仗有些大,但我们总不可能伤害联盟的士兵。只是因为你与了我们重要的实验过程,所以我们不得不对你的各项身体数据进行监测,这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
“各项身体数据?”阿尔文笔直地站在原处,不自觉地重复。
“是的,”奥汀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比如激素分泌情况、脑电波波动状况、心跳频率这些。”
阿尔文神色严肃:“可这些难道不属于我的隐私吗?”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为s盟付出一切了吗?”奥汀反问。
阿尔文怔了怔,没有应声。
见他不反驳,奥汀便伸手揭开了实验台上的防尘罩,阿尔文看到实验台的四角挂着各种冰冷的拘束用具,他才意识到他曾亲眼看着安琪被锁在这样的实验台上,被盗走各项私密的身体数据。
奥汀一边戴起橡胶手套一边解释:“安琪在试图控制你的思维,所以你的心理变化状况也成了重要的实验数据。解开衣服躺到实验台上来吧,我认为联盟的士兵都是英勇无畏的。”
阿尔文看着那张实验台,他依然觉得这事情很荒唐,同时他终于找到了一点正当理由:“士兵的身体数据同样也是军方机密,我愿意配合,但是是在我直系长官的命令下。”
“哦,当然,这是我疏忽了。”奥汀说着从实验服口袋摸出一张纸,递给阿尔文,“你看看吧,文森特准尉。这是纽曼中尉的签批文件,现在你可以躺上来了吗?恕我直言,安琪那天也没有像你这么扭捏。”
一旁的一个研究员似乎是被这话逗到,忍不住嗤笑出声,又在旁人的提醒下抿住嘴辛苦憋笑。
而阿尔文不得不在这样的氛围下,将手探向了自己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虽然有些勉强,但阿尔文确实如他所承诺的那样,选择了服从与配合。
那些科研人员并没有把他拷起来,只是在他□□的上身贴满电线和磁片,然后很快便拔除,告诉他他可以走了。
整个过程中没有痛苦,可以说和平时的体检区别并不大,但当阿尔文从实验台上坐起来给自己扣纽扣时,他还是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尴尬。
尤其是当有个年轻的女研究员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笑嘻嘻和同事讨论说“心跳好快啊”的时候。
老实说,如果他能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那他可能也不会这么抵触这样的数据索取,但是就在片刻之前,当他看见安琪盘腿坐在椅子上、膝盖以上的一截大腿露出时,他的视线确实在刻意躲避。
如果说今天的心思都还藏在他自己的肚子里,那么明天这一切都将公之于众,在明知自己的思维在被人窥视时,各种感官只会更加敏感,更加无限放大。
单是这么想着,阿尔文就已经不能维持平静了。
回到寝室,战友们依然嘻嘻哈哈地起哄他:“老寡妇到底跟你说什么了?都连着两天了,你再说你们什么都没做可没人会信。”
阿尔文重重把门带上,绝对的身高优势带出一种可怕的威压:“我说了,什么也没干。”
寝室内霎时噤声,就连他进来之前的话题一时间也有些进展不下去。
这里的士兵经过精心挑选,大多毕业服役一到两年,正是身体素质最好的时候,甚至还有比阿尔文服役期更长的前辈。可饶是如此,一般也没人敢去挑战传说中各项体能满分的人的权威。
何况还是个能生擒变异怪物的人,谁也不会想去试探他的武力上限。
一片寂静中,阿尔文蹲下去,从床下纸箱里摸出一件防护服,三下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