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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屿?”
见人默认,薛宝添“草”了一声,夹着烟指指佟言的眼睛:“你那两个招子抠出来踩碎还能听两声响,放脸上就是个摆设。”
佟言是来和解的,却听了满耳“巨汝”和“扣眼睛”,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清心诀,将擦手巾扔进垃圾箱,转头就走。
却在拉开门时又听到薛宝添唤他:“诶,你真把盛屿当男朋友?”
佟言转身,面无表情:“是。”
“不是泡友?”
佟言想到盛屿曾在岛上教过自己的脏话,那话在肚子里转了三圈,与清心诀缠缠绕绕,终是说不出口,只能扶门郑重道:“我没那么随便。”
随后松开手,木门回弹,余音久久不绝。
不多时从门里传出一句喃喃自语:“我他妈也是闲的,管他的死活干什么。”
尾音正巧滑入耳中,佟言脚下一顿……
结束聚餐,盛屿开车,载佟言回家。
车内昏暗,路灯一盏一盏向后退去,在盛屿脸上留下不断掠过的光影。
“上次逼你替朋友喝酒的就是薛宝添?”
佟言将视线从夜色中拉回,放在盛屿的侧脸上:“是他。”
“你的那个朋友是范宇的哥哥范鹏?”
“是范鹏。”
盛屿的面色一沉,窗外掠过的光线都没有照亮他眼底的那片暗色。
“知道了。”他只淡淡应声了一声。
“当时我不知道他们在私下那样议论诋毁我。”佟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的感觉很奇怪,讨厌薛宝添,也恨范鹏,可薛宝添那日也狠狠下了范鹏的面子。”
他自嘲一笑,求助盛屿:“你懂吗,我现在复杂的心情?”
盛屿用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只一手轻轻拨弄佟言柔软的发丝:“讨厌谁就离他远点,恨谁就弄死谁,没什么复杂的。薛宝添下范鹏面子是为了他自己,这份情你不用领,所以这杯酒你应该讨回来,不用有心理负担。”
佟言点点头,问他:“薛宝添与阎野……”
“嗯,他们是那种关系。”
“阎野也是gay?”佟言有些惊讶,“看着不像。”
“他是天生弯,哪像我。”盛屿目视前方,面上终于带了点笑意,“是被人亲弯的。”
佟言微怔,心里泛起一股酸意,再次将目光放回了窗外浓重的夜色上:“是吗,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一个瘦不拉几,抱着书包不放的。”
佟言蓦地转过头,看着盛屿唇边的笑意:“……我?”
开着车的盛屿临时看过来一眼:“不然呢?那次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男人的嘴唇也挺软的。”
他再次目视前方,问道:“当时你书包里装了什么,宁可献上初吻,也不肯打开?”
佟言目光灼灼,也顾不得什么脸皮了,如实相告:“杂志。”
“那你怕什么?”
“男子健身选美大赛的杂志。”
车速快了一瞬,盛屿轻声:“草!”
佟老师,贵起来了?
录音声轨走到了最后,盛屿微一抬眼,方脸就将包房里的音乐调大了声音。
收起录音设备,盛屿的脊背沉入沙发,看着坐在身边穿着侍应生服装的冯少川说道:“我们故意让冯鸣谦监听了曹先生的电话,让他通过我们放给他的假消息,找到了你所谓的藏身之地,现在我了解到,冯鸣谦疗养院都联系好了,这是要将你这个亲弟弟绑了,一辈子困在里面。”
袖口滑出一串佛珠,冯少川漫不经心地将它向上一推,隐于侍应生不算精良的衣服之下,他端酒啜了一口,反射在橙黄色酒汤中的粼粼光线,将他藏于额发下的隐约轮廓映得温雅矜贵:“他要绑我,那就让他绑。”
盛屿果断干练,随即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腕系佛珠的男子垂下眼帘:“暂且不用。我会给冯鸣谦准备一个大礼,他们不是要趁着夜色来绑我吗,那我就让他们绑个冒牌货。”透着孤傲的脸缓缓抬起,“你知道冯鸣谦有个私生子吗?要是我二哥看到他绑回去的是自己的儿子,会如何表现?”
盛屿斟酌:“你能让那个私生子入套?”
“能。”
“那就好办了,这边冯鸣谦绑人,那边我们就报警,绑架的罪名足够让他在里面老成一把骨头。”
“有一件事还需盛总出手相助。”冯少川又道。
咔哧咔哧,音乐声之下,角落的最深处,传出两声隐隐的脆响,盛屿乜了一眼过去,声音蓦地停了。
盛屿轻轻叹了口气,转眼又换了神色,笑道:“只要少川总报酬到位,莫说一件,十件盛某也鼎力相助。”
冯少川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并未留心角落中深藏的声音,他说:“希望盛总能想办法逼着那些匪徒在绑架的过程中出手伤人,这样,冯鸣谦罪加一等,想出来都难了。”
“伤人?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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