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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酆都城内子夜宵禁,但城中的修罗卫基本都聚集在鬼王府中,反而让外面的有心之人钻了漏洞。
于是很快,大乱将至的消息不胫而走。
——“酆都大乱?这可如何是好。我看我们还是连夜收好行李,明日就出城!”
——“酆都有妖修、魔修、鬼修和人修,一旦失去中立的立场,那咱们半条命都要赔进去咯!快快快,把大家都喊起来,盘点人数,准备出城!”
——“宵禁?现在还管什么宵禁不宵禁的,我们能得到消息,其他人也能得到消息,只怕城门口早就被人堵死了,晚去一步就是生死相隔呐!快!快点走!”
……
暗夜中酆都城内的无数人都行动了起来,后来不只是人修,连不想惹事的妖修和魔修都开始打包行李,连夜跑路了。
一时间修罗卫们腰间的令牌频频闪光,处处都是警报声,显示大批的人正在城中胡乱奔走。
鬼王显然注意到了这些变动,立刻吩咐到:“修罗卫分一半人去维持秩序,另外一半把酆都给我围死了!今夜擅闯鬼王府的人决不能活着离开!”
“是!”
众修罗卫巴不得四散离开,各司其职,毕竟留在天眼之下,个个都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了,还有种灵魂被人照透了的恐惧感。
很快修罗卫们离开,偌大的鬼王府只有一个鬼王手持令牌,立在天眼之下。
顺着天眼用冥气凝结的目光往下看,鬼王想要得到的答案却并没有出现,这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恐怖。
天眼可锁定修士的位置,看透修士的伪装,但凡被天眼锁定,不可能不现出原型,为什么……天眼竟然被挡在地牢之外?
难道又是因为天火?
地牢下方的赵一粟正大把大把地抛出天火,将铺天盖地的寒意驱散,寒霜以天火笼罩的范围形成了一条白色的分割线,被彻底隔绝在外。
天眼凝聚的乃是整个酆都的冥气,想要与之对抗,定然要消耗的大量的天火,但江云尘甚至都没有动手,全靠赵一粟一个人抛出的天火就能抵挡。
谢云招不由得暗自惊叹——这女修体内到底储存了多少天火?怎么灵力如此之多,难道她的灵海比常人要宽?
逃离地牢
“嘭——!”
这是赵一粟用满月刀重重砍向石壁的声音。
坚固的石壁被她硬生生削下来一块,缝隙越来越大了。
她手里动作没停,问了一句:“还能撑得住吗?”
江云尘坐在原地,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牵制法阵,无数的荧惑棋在他面前漂浮着,如繁星耀眼而浩瀚。
“快点!”他又催了一句。
赵一粟一听就知道,他快要撑不住了。
一个人仅靠法阵就牵制住三个八品的鬼修,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堪称奇迹。
她们轰击石缝的速度还是太慢,况且轰开了之后还要预留走入暗道逃跑的时间,不能再这么磨蹭下去了。
本来当着谢云招的面怕暴露太多,如今生死关头,什么也顾不上了。
赵一粟暗自咬牙,把灵力仓的储存调用出来,同时喊了一声:“前辈,让开!”
谢云招刚打出一个法印,回头瞧见赵一粟手里的满月刀已经被天火彻底覆盖,暗想她这是要开大招?
可她只是六品初期,即便灵海比常人宽,灵力储存比常人多,也不至于一刀砍下来让一个七品巅峰的修士为其让路吧?
然而赵一粟没有时间解释了,手里的满月刀越握越紧,浑身的筋脉因天火的调用而鼓胀着,原本浓黑的瞳孔也隐约泛红,额角有一个弯月的形状若隐若现,跟她手里的刀柄处的徽记互相呼应着。
当她将弯刀举过头顶时,谢云招感知到上面传来的强烈杀意,修士的危机感让她果断避开,并在周围设下了自己最强的法印护体。
外面是三个八品的鬼修在金令的操控下不顾一切地冲撞着法阵,控阵师江云尘嘴角大口吐了一口血,悬浮着的棋子坠落了几颗,又被他强行抬起,勉力支撑。
然而三个八品的鬼修,其法力之强大,足以跨越阵法的限制,眼看随时可以撞碎阵眼,靠蛮力冲进来……江云尘能感知到阵眼正在微微颤抖,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彻底碎裂。
在他身后,赵一粟低吼一声,举着满月刀如煞神般重重撞向了石壁:“破——!!”
爆裂的冲击波将整个地牢弄得飞沙走石,谢云招站在护体法印中都被这股冲击波晃得站不住,脸上也浮现出明显的惊骇。
这是六品初期的修士能爆发出的力量吗?
冲击力太大,虽然冲破了石壁,打开了暗道,却也让江云尘的阵眼受到波动,打头一个八品的鬼修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牢!
谢云招顾不得其他,当即一手拎起一个:“走!”
三个人冲入地道,江云尘不忘抬手控制荧惑棋,将地道的入口飞快用一个法阵挡住。
虽然不够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