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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云之再不提姻缘之事,也没有迁怒卫安怀,卫安怀思忖沉云之应该是暂歇了心思,心下稍松,来日她若登临御极,他这样的“污点”,便是她想留住,她的心腹也定然不允。他哪知沉云之早定主意,不容他想。
只是玲珑等人知晓内情,又极敬重沉云之,见主子一心一意为卫公子,却得不到半个好脸色,日积月累,心存不平。
又一日的凌晨,沉云之偷摸着,赶在安乐拜见她兄长前溜出小院,穿过亭台楼阁,回到主院,玲珑为其更衣净面,暗自思量:卫公子这事实在不妥,今非昔比,如此粗略遮掩,可瞒一时不可瞒一世。况她悬心一事已久,那便是主子子嗣之事,两年以来,全无动静,主子康健,定是那卫公子身体有差池,带累主子。别看侯府如今如日中天,可主子迟迟无子,多少人暗藏鬼胎,观望不决,看似鲜花着锦,实则岌岌可危,主子如今尚可压服众人,可猛虎尚有力尽之时。
所以玲珑便直言劝谏,哪怕沉云之会恶了她,她甘愿受之,岂料沉云之听罢,哈哈大笑,这不在玲珑预料中的反应直接把她搞懵了。
“哈哈,我的小玲珑,你可真够操心。”沉云之伸手扯住她双颊,硬生生将玲珑下垂的红唇往上扯出一个笑模笑样来。
“柱子,这伊甸抖布好笑。”玲珑委屈地揉了揉脸颊。
“我以女子之身谋夺帝位,对抗三纲五常,打压世家豪强,改革旧制,我的名声在中原早就臭不可闻了,瞒不住就瞒不住,鱼和熊掌岂可兼得。”更多免费好文尽在:7 1 2 t
玲珑可没有那么心大,一旦纸包不住火,受此影响,招贤爱才的美名便会传成侯爷欺男霸女的污名,哪位名士还敢投效过来。
“可是可是卫公子他不能生啊,他对主子有杀意,不受情意感化,不念恩情,长此以往,恐养虎为患。”玲珑忧愁的很。
“额。”沉云之扶额掩眉,真是操心啊你,她没想到玲珑是这么想的,哭笑不得:“这你从哪听来的,此事与他无关,是我命中无子女之缘,此乃天定,不可回转”她不过一无尽星海过客,暂居他人肉体,肉体早已生机断绝,五脏六腑具枯萎,仅靠自身修行维持表面,如何孕育出新生命来。
玲珑当即吓到了,泪珠直落,以为主子有什么隐疾,她身为贴身女官,竟一无所察。沉云之自然不能告知实情,只说是强大武力的后遗症,劝解一番,玲珑慢慢稳住情绪。
“至于他心怀杀意,这正是出于他的自我。倘若他畏于强权,奴颜婢膝,放弃自我,也不过是一副骨朽的光鲜浊物,空洞的精美木偶,谈何魅力。”沉云之说着说着,想起什么,陶醉地笑了起来。
“想杀我的人何其多也,不缺他一人,我从不惧这些,也没有惧怕的必要。”恐惧只会映射出自身懦弱,令她畏缩。
沉云之抬手止住欲言的玲珑,接着道:“他现在顾忌安乐,我有此软肋在手,更无可惧。我知你不忿他不回应我的情意,以致攘外不能安内,但我正有一言要说与你听,勿将他人的地位等同于其意志,身处劣处并不代表绝对要臣服,不要将别人合理的抗争视作不知好歹的犯上,不然,何来今朝的我。我是位高权重,为他付出良多,但吾爱暴烈,就算此爱纯粹真实,也算不得珍贵,说是损人利己也不为过,莲慈他是清醒之人,绝不肯糊涂度日的。”
“主子,您何必也如此清醒。”玲珑心疼不已,她察觉到了沉云之话语中的寂寥。
“难道要执迷不悟不成?搞虐恋情深,又痛又爱,撕心裂肺,玩霸道王爷俏丫头、红尘名妓俊书生、侯门闺秀情痴风流公子之类的套路嗯哦,再来一句,男人,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这般傲慢台词,如何!。”沉云之一脸揶揄,眼神玩味。
漫长的岁月是最好的良师益友,再多的迷障都无法抵御时间的拂尘,她经过太多,便是偶入执念的死胡同,也很快会走出来,见到新的天地,唯一清晰的目标是获得他永远的陪伴,唯此只能强求,其他须得算计。
“啊啊啊,主子。”玲珑酸涩的心情荡然无存,脸色爆红,耻度爆表,无地自容,主子怎么会知道她喜欢看这种话本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公务繁重,看些话本缓解压力无可厚非,你向来成熟稳重,我是不担心,但你手下的那些学员们,年纪尚小,情窦初开,莫让她们有样学样,移了性情,坠入幻想,无心政事,所以,不要再把话本放在官署了,那帮小丫头一到午休时间,趁着你吃饭就到你桌柜底下翻找。”沉云之微勾嘴角。
“主子,你为何不早点提醒我。”玲珑欲哭无泪,难怪一个个嬉皮笑脸,原来她身为上司的威严早已不复存在。
“我忘了。”沉云之非常正直地说道。
玲珑终于放下心来,主子心胸豁达,思想通透,卫公子以后做出的任何行为都绝不可能伤害到令主子伤筋动骨的程度。
沉昭出世了,柏夫人之女,沉云之堂妹,虽然不是沉云之所生,但她的出世的确令众人压力为之一缓,连崔涧等人都松了一口气,侯府子嗣不丰,他们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