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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三次匠工考,为求稳妥,不浪费每次机会,够资格的新匠童一般都选择参加次年九月的匠工考。
王葛腼腆一笑:“让大父瞧出来了。是,我不想多等一年。”不想再做大龄考生。
王翁将手中竹丝一捋,傲然道:“我孙女光凭这手篾丝本事,要都考不上匠工,那纯属考官眼瞎。”
王葛感恩不已:“大父能信我,我更有底气了。”
王翁将这根竹丝放回原来位置,声音放低,但非常郑重道:“抽空编一张窗席子,跟上次姚家拿走的一样。”
王葛一凛:“是。”大父岂能无缘无故提及姚家,定是阿父把怀疑王竹的事情跟大父讲了。
晚食的时候,一家人仍不大适应缺了姚氏,三房自然更甚。王蓬还好,王竹和么妹都是泪汪汪的,整顿饭尽听他们鼻子的吸囔声了。
翌日清晨,三房每个人都肿了眼,可见一宿没少哭。这种事没法劝,按理说,姚氏做下这等恶事,仅被弃已经是饶她了。
王二郎今天不去田坡,得和其余收获了胡麻的村邻去乡镇,每年的新胡麻,村里人都卖给同一家油肆。以物易物,全换成陈粮,或黍或麦。新粮缴租,余下的换陈粮吃,柴门农户基本如此。
枸杞花也装了半麻袋,可以卖给药铺或货郎。
王葛一边熬竹叶粥,一边关注着院里的动静,眼见二叔要出门,她追出来,把全部家当……四个钱塞给他,跟办啥神秘大事似的嘱托:“二叔帮我割点猪脂回来。”
“咋?谁又病了?”
“我。”
“你咋了?”
“馋病犯了。”
王二郎咽口唾沫,坏了坏了,馋确实是病,他也患上了。
王葛前世不会做饭,穿越过来后也没学到厨技,呆在灶间这几年,不是煮豆粥就是蒸麦饼,胃口养的挺大,可身体越来越瘦。反正四个钱也撑不了啥大事,豁出去了,割猪脂炼油渣吃。
至于咋炼?她不信自己一个头等匠童还搞不定!
46 桓真蹭饭
没多会儿,张仓过来了,正好见识到篾匠的新本事:弯竹条。
王葛先示范几次,让小郎看清折弯竹条的曲度,大体能弯成什么样子,以小孩子能理解的道理教他:“你把一次次弯竹条,想象成村西修路的一次次夯地。每弯一次,竹条就坚韧一次,以后编织时就不容易被折断。所以弯它的时候,劲使小了肯定不管用,那劲使大了呢?”
“断了。”
“对。你现在试一下。”
张仓觉得葛阿姊讲的好有道理,但同时也嘀咕,弯竹条嘛,能难到哪去?
他双手浸入水盆,攥住竹条两端慢慢弯,动作有模有样,可是……他真的没使劲,也的的确确是慢慢弯的,但紧邻他右手虎口处、竹条就在此位置一下就裂了。
根本没弯到王葛示范的弯曲程度!
“右手力道重了。再试一次。”
“要不,葛阿姊再弯一次吧,我再看看。”
“好。”王葛随意择一根,攥住竹条左、右,缓缓弯到一个界线点,道:“这根可以了。你来。”她把此竹条取出搁到一边。
张仓收起轻视之心,减轻右手力道,可是他发现他胆怯了,手上不敢使劲了。
“弯。”王葛喝一声。
啪!竹条仍从右手虎口位置再断。
张仓接连挫败,哪好意思一直掰断葛阿姊篾好的竹条,他要回家练。
这孩子离开的匆忙,因为揣着一桩大心事。这两天他大母一从外头回来,就说“匠童也没啥了不起”,又说“也就担着个声名,实际只会编竹笼子”。张仓决定,等阿父种地回来,必须让阿父跟大母说,不要再嚼葛阿姊的闲话了,葛阿姊是村里最有本事、心最实诚的阿姊,教他手艺时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这叫恩!得回报,不能恩将仇报。
张小郎摆在脸上的羞愧,王葛怎能看不出来,一定是魏妪又讲她坏话了。张仓他大母在村里出了名的嘴碎,当初送张菜、张仓过来学手艺,她要是都不收,魏妪指不定把她传成什么样!
但是对这种无德老人又能怎样呢?连村西的暴脾气葛妪都不是魏妪的对手。
王葛无奈的摇下头,继续分竹丝。将近晌午时,她突然想起好久没去河边拣石头了,不过也只是遗憾一下,去清河就得路过村西,那些蓬头垢面的隶臣夯地的阵势其实挺吓人,况且前两天还押走一个凶犯。
话分两头。
桓真破案有功,任溯之许的半日假他今天刚用,先到清河凫水,把一身污垢搓掉,再重登寿石坡,这时已经晌午了。
他在那块巨石前不断变动方位,一会儿踮脚、一会儿蹲低。发现巨石上的“寿”字纹,想跟当日一样,靠远处高坡的奇峻补全“寿”缺失的“点”,好几处位置均可。
自始至终,铁雷都抻着脖子,脑袋跟随少主动弹。铁风瞥这傻兄弟一眼,懒得提醒。
桓真抄着手下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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