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五马争槽(第2/3 页)
止。且命诸将尽受可琼节制,日给可琼五百金。可琼时常闭垒,不使士卒知朗军进退,或者诈称巡江,与希萼密会水西,愿为内应。彭师暠闻可琼通敌,入谏希广道:“可琼将叛,国人尽知,请速加诛,毋贻后患!”
希广叱道:“可琼世为楚将,岂有此事!”
彭师暠退出,喟然长叹道:“我王仁柔寡断,败亡可立俟矣!”
已而长沙大雪,平地积四尺许。两军苦不得战,希广迷信僧巫,命众僧日夜诵经,向佛祷告,希广也披缁膜拜,高念宝胜如来,声彻户外。
朗州兵水陆齐进,急攻长沙。彭师昺挺槊突出,与朗兵交战城北,未分胜负。刘彦瑫与许可琼,袖手旁观,并不出援。朗将朱进忠带引蛮众,至城东纵起火来,城上守兵为烟雾所迷,不免惊惶,忙招许可琼令他救城。可琼竟举军降希萼。守兵见可琼降敌,当然惊乱,朗兵遂一拥登城,长沙遂陷。
希萼入城后,即与希崇相见,希崇率将吏进谒,上书劝进。彭师昺投槊地下,大呼道:“师昺不降,情愿请死!”
希萼叹道:“这可谓铁石人了!”纵令自便,不欲加诛。也是保全忠臣,却是难得。
希崇遂导希萼入府视事,闭城搜捕希广夫妇,及掌书记李弘皋、弘节、唐昭胤、小门吏杨涤等,先后拘至,尽作俘囚。希萼首问希广道:“你我承父兄余业,难道不分长幼么?”
希广流涕道:“将吏见推,朝廷见命,所以权受,并非出自本心。”
希萼也不禁恻然,便顾左右道:“希广懦夫,受制左右,我欲使他不死。汝等以为如何?”
诸将皆不敢对,独朱进忠尝为希广所笞,乘此报怨,奋然进言道:“大王血战三年始得长沙,一国不容二主,今日不除,他日悔恨无及了!”
乃命牵出勒死。希广临刑,尚喃喃诵佛书,至死才觉绝口。希广妻捶毙杖下。彭师昺不忘故主,棺殓希广,埋葬浏阳门外,后人号为废王冢。【希广太仁,希萼却又太狠】。
马希萼得据长沙,刑戮无度,更且纵酒荒淫,尽把军府政事委任希崇。小门使谢彦颙,系家僮出身,面目清秀,姣如处女,希萼很是宠爱,尝令与妃嫔杂坐,视同男妾。彦颙恃宠生骄,凌蔑大臣,就是手握大权的王弟希崇,他亦未加尊敬,或拊肩搭背,戏狎靡常,希崇引为恨事。
希萼因交战时府舍被焚,命朗州指挥使王逵,副使周行逢等人率兵士修复被火烧毁的楚王府,工作劳苦,又无赏赐,王逵、周行逢因此率部逃回朗州,推举马光惠为武平节度使,后来因马光惠愚昧懦弱,再改推刘言为武平留后,王逵自为副使。
希萼本与许可琼密约,分治湖南,及攻入潭州,背约食言,且恐可琼怨望,暗通朗州,遽出为蒙州刺史。一面派马步指挥使徐威,率兵出城西北隅,立营置栅,预备朗兵。
徐威等劳役经旬,并未抚问,免不得怨声又起。一日希萼置酒端阳门,宴集将吏,徐威等不得预宴,希崇亦称疾不至。徐威等共谋作乱,先使人驱踶啮马数十匹,闯入府署。自率徒众持械相随,待马奔入府中,即托言追马,掩入座上,纵横击人,颠踣满地。希萼骇奔,逾垣欲走,被徐威等追及,缚置囚车。小门使谢彦颙,自顶至踵被锉成虀粉。遂推希崇为武安留后,大掠两日,方才安民。
希崇令彭师昺将希萼解往衡山县锢禁,随时管束。希萼已去,忽又闻朗州留后刘言,派马步军至益阳,将逼潭州,顿时仓皇失措,急发兵二千往御,且遣人赴朗州求和,愿为邻藩。刘言见了潭使,颇费踌躇,掌书记李观象进议道:“希萼旧将,尚在长沙,必不欲与公为邻,公不若先檄希崇,令他取各首来献,然后可和。希崇若从此议,取湖南如反掌了。”
刘言依议而行,即令潭使返报,果然希崇害怕刘言,杀死希萼旧臣杨仲敏、魏光辅、魏师进、黄勍等十余人,函首送朗州,派前辰阳令李翊为使,李翊至朗州纳入首级,统已血肉模糊,不可辨认。刘言与王逵遂说他以伪冒真,呵叱李翊。李翊且愤且惧,撞死阶下。刘言为之心动,暂许希崇和议,调回益阳等军。希崇闻朗军调回,安然无忌,乐得纵情酒色,终日寻欢。
彭师昺押送希萼到了衡山,竟与衡山指挥使廖偃共立希萼为衡山王,改县为府,断江立栅,编竹成战舰,反与希崇为敌。
希崇得悉此变,遣使奉表唐廷,请兵拒朗。李璟立命袁州戍将边镐,西趋长沙。希崇急发库款犒军。边镐对来使说,此来平楚,并非代灭朗兵,如欲自保,速即迎降。【意思就是我是来打你的,不是来帮你的】。希崇听了半晌无言。没奈何迫令前学士拓跋恒奉笺镐军,情愿降唐。拓跋恒怅然道:“我久不死,徒为小儿等赍送降表,岂不可叹!”乃诣镐军请降。
边镐率兵抵潭州,马希崇率弟侄出城,望尘迎拜。镐下马宣慰,与希崇等同入城中,寓居浏阳门楼,湖南将吏,相率趋贺。边镐未战而取潭州,开仓放赈,民心大悦。二十五日,南唐武昌节度使刘仁赡亦率战舰200艘攻克岳州(治巴陵,今湖南岳阳),抚纳降附,颇得人心,湖南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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