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寻求裙摆的庇护(第8/10 页)
的喜好与过去,所以铃叶此时正聚jg会神地盯着我看,眼神与白布丁有点像。善良的生物总有着相同的眼神。
b起他人,那些生物不太在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那天是雨天。因为年纪还小,不习惯走长途的山路,後来边走边哭。我是在一座山的山腰发现白布丁的。」
「你们在爬山吗?」
「爬山的只有我一个。」我绕过内心的伤疤挖掘故事,「那时候我没有穿雨衣,穿的也是大一号的鞋子,就那样拖着鞋子走在满是蟾蜍跟蜈蚣的山路。其实也没有余力去注意其它的事情,所以准确来说是我被白布丁发现。是那只狗狗决定要照顾我。牠那时已经是成犬了。」
「h金猎犬好像满适合被训练成导盲犬的样子。」
「但不是每只导盲犬都可以变成白布丁。」我将sh答答的浏海往後拨,「那个时候我已经没办法继续走了,但只要慢下脚步就会很危险,所以很乾脆地就趴在白布丁的身上。你不觉得很诡异吗?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愿意背着陌生的小孩子到处走。」
「听说就算是脾气不好的宠物,也会选择容忍饲主小孩的恶作剧。因为牠们明白那是小孩子。」铃叶说这句话时没有任何笑容,她认真地在分析状况。
「会不会其实本来是别人家养的狗呢?偶尔会这麽想。」
「至少牠选择了你,我认为这是很重要的。」
「嗯,所以我才把牠当成家人。」眼眶有点发热,幸好现在是雨季,「小的时候虽然没思考过相关的问题,但长大之後的某一天我突然意识到白布丁以前也曾是小孩子。牠也有着只需要撒娇就能活下去的时光,说不定根本不需要改变生活的环境。」
我跟铃叶在路口停下脚步。
红灯了。
挂在睫毛上的水珠将路灯的光亮抹开,每次眨眼都会让颜se又偏移一点。
「红灯停、绿灯行」的概念到底是谁跟我说的呢?
父母离开我的时候,我别说是独自散步,就连离开大人也不允许。
「感觉白布丁很了不起呢。」铃叶没有追问,选择温柔地做出结论。
距离宠物店只剩下一个路口了。
我用手掌推开眼角的雨水,与铃叶一同穿越斑马线。
关於刚才的故事,我保留了将近一半没告知对方。
铃叶已经从新闻中得知大致的样貌,但我实在不愿意透过言语去g勒出关键的轮廓。那种记忆光是想像就令人牙齿发颤。
我依然庆幸自己在小时候剪掉了长发。
否则会失去更多身为人的零件。
长大後,基因逐渐将我塑造成母亲的样貌。由於短发看起来也像是nvx,我才摆脱疙瘩,重新留起长发。若母亲还在世,现在还不至於来到徐娘半老的年纪,说不定可以与她打扮得如同姊妹一般。但这是妄想。
说到想像,我完全无法想像自己抱着母亲撒娇地喊出「妈妈」、「马麻」的画面。我没办法如此轻松地看待彼此的关系。
除了双亲的脸,其它的部分都快忘得一乾二净了。
无论是身高、口头禅、惯用手、毛巾的颜se,这些都想不起来了。唯一记得的只有他们的大头照。
被裱框的大头照绑着黑se丝带。
老人家的葬礼偶尔会出现粉红se的丝带,那是辈分与年龄达到世人标准的一种展现。大家都会称赞那是「善终」。
但对於小孩子来说——对於我来说——「苟活」终究b「善终」来得好。
我想要持续拥有父母的陪伴。
因为我拥有过。
至於没有告诉铃叶的,则是遇见白布丁的日子恰巧与失去双亲那天相同。
双脚与手臂满是茅草造成的伤口,这是对於那天的记忆。
尽管疼痛,但没有发出任何哀号。即便那时下着连惨叫都听不见的大雨,我依然封住自己的嘴。因为明白父母直到si前都没有喊出我的名字的意义。
被当成男生,是我没受到伤害的主要原因。
我si命地拔起左脚与右脚,逃离父母的屍t,远离囚禁我们的铁皮小屋。身t为了获得氧气而迫使主人张开嘴巴,喝入不少雨水。路边的碎石绊倒我无数次,粉状的苦味从嘴巴扩散着。後来我甚至hanzhu雨水,因为明白自己需要水份。
身t也是在那时获得「本能」。
我觉得这个机制是他们留给我的。
所以私底下将其称呼为「爸爸、妈妈」。我能够平安长大以及保持内心的钢索不至於断裂,多少是拜其所赐。
然而,偶尔还是会怀疑「自己会不会早就已经si掉了」。
会不会,自己的屍t其实还留在那座小屋,而现在的这一切只是某个看过报导的小孩子擅自妄想出来的呢?
或者该说,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红花,到了耶!」
铃叶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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