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劫法场葛从周落草(第1/2 页)
上回书说到各路节度使围攻黄巢,黄巢军眼看就要覆灭,这且按下不表。该回书单表黄巢军中有一位大将,姓葛名从周字通美。他本是将门之后文武双全,可是为什么会加入黄巢义军呢?这话还得从头说起。
唐懿宗时,朝中掌权之人共有两个,一个是大太监田令孜,字仲则,西川人氏,官居侍中;另一个乃是国舅段文楚【前文中已被李克用摔死,这里是倒叙,同一个人】。字言恩,晋阳人氏。段文楚堂妹为唐懿宗李凗之妃,深得皇上宠信,段文楚自此当上国舅。段文楚仰仗皇亲国戚在朝中勾结阉党,中饱私囊,贪赃枉法,藐视朝纲。朝中无人敢言,反而一一归附,阿谀奉承。大将军康诚训为人正直,素不与段文楚之辈勾结,段文楚怀恨在心。康诚训讨伐庞勋时,段文楚恐他夺得头功对己不利,便暗中截断粮饷,独自贪赃。
康诚训因为得不到军粮贻误战机,遂写奏章急奏皇帝。懿宗龙颜大怒,严令查办贪赃之人。段文楚自知惹下大祸,于是将大太监田令孜请入府中商议对策。田令孜笑道:“国舅此番截断军饷,自己挥霍,何曾记得老奴啊?”
段文楚苦笑道:“田公公莫要挖苦下官,如今龙颜大怒,还请公公想个办法才是,下官自有厚谢。”
田令孜道:“皇上已降旨严查,国舅唯有一计方可免遭其罪。”
段文楚曰:“请公公赐教。”
田令孜道:“国舅可将贪赃之事嫁祸他人头上,再请段娘娘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女人枕边风,胜过三千兵呢。”段文楚一听连连点头,遂命人呈上黄金三百两送与田令孜,以作答谢。
次日,段文楚栽赃罪状,将贪污军饷之罪嫁祸到粮草转运使葛遇贤头上。段文楚与朝中朋党联名上奏章诬告葛遇贤。段妃、田令孜又在皇帝左右煽风点火,皇上龙颜大怒降旨严办!
段文楚一番陷害,密令刑部处葛遇贤枭首之刑。段文楚自知葛遇贤无罪,所以只是让他顶罪,并没有株连满门。葛遇贤膝下一子,名唤葛从周,年方十八,为救父命独自一人前往长安。
话说京城长安已是十月之秋,落叶枯黄,阴风瑟瑟。葛从周独步街头,满面愁容。葛遇贤在京城有不少好友,葛从周访遍父亲故交,花了不少银两打点。奈何段文楚勾结阉党,朝中弄权,谁也不敢为葛遇贤伸冤。葛从周盘缠已经花光,心里十分绝望。
忽一日,见一队人马鸣锣开道,有几百名官军押解一辆囚车往菜市口而来,沿街百姓拥簇相望。葛从周也围观上去,只见囚车上一人披头散发,眉目冷淡,面色铁青,仔细一看正是父亲葛遇贤。葛从周心急如焚,可自己却无法解救,只得随围观之人涌向菜市口。
到了菜市口,几个刀斧手将葛遇贤拉出囚车,推至断头桩前,监斩官甩下令箭命斩。葛从周怒火中烧,他从一名官军身上拔出腰刀,一刀将他砍死!围观百姓和押解官军吓了一惊。只见葛从周怒目圆睁,威风凛凛。众多官军抽刀而上,葛从周举刀相迎,
不大功夫几十个官军便倒在血泊。葛从周飞步冲到断头桩前,挽起父亲就走。不料葛遇贤脚有脚镣,手有链铐。还没走上两步,刽子手砍刀已落。葛遇贤命丧法场,人头在地上乱滚!葛从周火冒三丈,一刀将刽子手砍死!官兵越围越多,葛从周且打且退,官军紧追不舍。葛从周转过街口,见一车队有大车二十几辆,车上载有大木罐,长约一丈有余。一位老车夫对他言道:“小壮士速往车中躲避。” “多谢老伯!”葛从周纵身钻入木罐之中。
片刻,官军追来,见到老车夫便问:“赶车的,可见过一位浑身是血的汉子?”
老车夫手指西门:“往那边去了。”
几十名官军涌往西门,老车夫遂令车队由东门而出。
出了东门,快行四五里地后,老车夫见四处无人便打开罐盖。只见葛从周闷得头昏眼花四肢麻木。众车夫将他送往沿途客栈歇息。
葛从周不知昏睡多久才微微醒来。二目微睁,只见自己躺于一间厢房之中,那老车夫坐于一旁伺候。葛从周问道:“敢问前辈,此间何处?”
老车夫答:“此处是悦兴客栈,公子劫法场正好被我家主人看见。主人见公子出手不凡,便令我等用盐车救下。”
葛从周起身施礼道:“敢问老伯,你家主人姓甚名谁?救命大恩没齿不忘。”
长者言道:“公子休息便是,明天我家主人亲自来见你。听公子山东口音,不知家住何处,因何流落京城?”
葛从周道:“晚辈葛从周,字通美。家父葛遇贤原是兵部粮草转运使,因庞勋造反,家父奉旨催运粮草接济康承训十万人马,怎料粮草被国舅段文楚克扣,却又暗中嫁祸父亲。从周独自往京城打点,未想打点不成,父亲问斩时日已到,情急之下才劫了法场,却未能救出父亲。”话说至此,葛从周已是泪流满面。
老者道:“我观公子气宇不凡,原是将门之后,失敬失敬。”
葛从周忙言:“老伯缪夸丛周,实不敢当。”
次日一早,葛从周醒来顿觉身体大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