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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
失落感悄然滑过, 君涧清支撑着身体坐正, 努力维持着平静, 说:“清醒了?”
程颜抬头悄悄瞄她, 似乎怕她生气。
在触及到君涧清淡漠的双眸时, 像是受惊的鸟一样迅速低下头,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嗯……麻烦君总了。”
君总。
同样的两个字, 从不同的语境中叫出来的感觉竟截然不同。
君涧清静静地看着她半侧过去的背,瘦弱却有力,说:“确实很麻烦。”
“……”鼓了鼓脸,程颜揉揉鼻头当没听到,问,“君总, 你身体好全了吗?”
君涧清从沙发上起身, 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衣角被人拉住。
君涧清低头, 清醒后的程颜拉住了自己的衣服,却又很快犹豫着放开。
清醒后的人做这个, 似乎更戳人心。
君涧清竟然当真不动了。
程颜心底微软,今晚早已因为君涧清的举动复杂难辩。
她醉酒后只会老实睡觉, 而不会那么闹腾。今晚的一切, 不过是她终究没忍住心底的情绪, 索性喝了不少酒, 借着酒意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醉酒是假的,想结束这些天的冷战是真的。
只是程颜从没应对过这种关系, 努力深思后,她对君涧清这些天的情绪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不过是嫌她不够主动。
而不够主动,其行为背后又代表着不在意。
两个月前的君总不在意这些,只在乎自己人是她的。
可两个月后的君总却企图向她索求更多。
这其中的转变,由不得人不深想。
程颜想,或许自己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可为什么君总不对她再冷漠一些?
为什么要纵容她?
为什么她稍微卖乖,她的态度就软化呢?
为什么就不能对她苛刻一些?冷漠一些?
你是金主,你当高高在上,掌尽主动权。
而不是就这样因为我小小的眼泪、小小的挽留就妥协。
程颜在心底大声地质问。
除了友情,她从没再在任何一段关系中享受到如此偏爱。
爱是一种能力,不是一种本能。
她在最该学会爱的年龄没有学会如何爱一个人,又怎么能在此刻,突然感悟爱的真谛,去回应爱?
她也不需要爱情。
程颜突然了悟,无论心意有多么契合,她也不需要爱情,那只会使她感觉到惶恐。
她努力在心底告诉自己,人都能在时光中逐渐走向自愈,她终将在漫长的时间里实现自我疗愈。
程颜一遍遍地在心底重复,以此来说服有过片刻动摇的自己。
“对不起。”程颜低声说,眼底有些痛苦。
对不起。
眼泪是骗你的。
挽留是骗你的。
就连对你的喜欢,也是表现出来骗你的。
我给你一点你想要的,也是骗你的。
我贪恋你的身体,这是欲/望。
我只是想要这样一段关系稳定下来。
她眼底的痛苦与愧疚不是假的,三个字被她说出了无尽的哀伤。
君涧清的表情也不再是强撑的冷漠,似有软化。
程颜看着就这样被她轻易动摇的君涧清,忍住情绪,忽然扣住她的肩膀,将人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她。
下巴抵在君涧清瘦削的肩膀上,程颜眼底的痛苦与歉意几乎要凝结成雨水,滴滴答答落下。
“君总,我真是太坏了。”
君涧清的腰被她箍得生疼,她感受着脖颈间的热意,轻声问:“你坏在哪里?”
“我坏在不应该在那晚离开你,去了别的客房。不该隻给你发寥寥几句微信关心你,得不到回应就没有继续。不该赌气,一直不见你。”
“一直不见你的,不是我吗?”
“不,是我,是我惹你生气了,你不见我是应该的。”程颜飞快地说。
她听见君涧清轻轻地笑了,带动着二人紧贴的胸腔震鸣。
君涧清扯了一下程颜,没扯开,又用了力,这回终于退出程颜的怀抱了。
果不其然,年轻的姑娘眼睛哭的红红的。
“你变乖了。”君涧清说。
之前的程颜,是会和她顶嘴,刺的她心底难受。
程颜抹了下脸,扯出一个微笑,“因为是我做错了事情。”
君涧清看着她,好像有一瞬间透过她泪洗过的眼睛看到了别的,也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声音平和而稳定,“我以为你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