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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一二,先前他身边无人,你这个做妹妹的有事情,他自是不能不帮,可如今的风言风语你应当也听说了,圣上虽未下旨,但我与宫中的娘娘有些交情,赐婚圣旨,想来清明前后便会下来。”
“云姑娘,长宁是个好孩子,国公府更是正经人家,今澜这孩子懂事听话,我不担心他,就是怕他日后与长宁那孩子相处时,你一个人在这儿举目无亲,受了委屈。”
“夫人……”
陈氏眉眼含笑,“我可以唤你玳玳吗?”
云玳颔首,不明白她自个儿为何像是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知晓二夫人是好心,一半却又失落难过。
“玳玳,日后若遇着麻烦,可以来寻我,至于老封君说的亲事,你若不愿,我自会帮你想法子。”
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云玳垂目敛睫,待陈氏走远后,才恍然发觉,她所求的安稳,似乎并不安稳。
大夫人与二夫人都因为府中公子而对她有些意见,老封君甚至因此想将她嫁出去。
屋内,只剩下二房的人后,黎氏再也忍不住,泪眼婆娑道:“你当真……”
“好了,非要戳孩子的痛处才高兴?”老封君拧眉斥责之后,看向谢今棠的眼中带着心疼,“来,来祖母这儿。”
谢今棠走过去,如幼时那般蹲在老封君跟前,趴在她的膝上,“祖母,孙儿这辈子是不是毁了啊……”
老封君红了眼,“胡说什么,你可是我谢家的三公子,怎会有毁字一说!”
“可我这样,没有人家愿意将姑娘嫁过来。”
这话戳到了老封君与黎氏的痛处,谢今棠心下不忍,心里头念叨了许久,才阖眼轻声道:“既然我已经是无用之人,祖母能不能成全孙儿的拳拳之心。”
“不行!”黎氏哽咽着开口,不容置疑道:“便是你不能……又如何,云玳只是一个孤女,无论如何都不能做你的妻子。”
“况且,你年纪还小,成亲一事不急,外边儿的大夫不行,便拿牌子去请宫中的御医,总能治好的。”
老封君也是这个意思,“棠哥儿,事情还不到无法转圜的地步,莫要任性。”
谢今棠不甘心的抬头看了两人一眼。
就在这时,小厮来禀,谢今澜寻来的大夫已经到了府中,说是为谢今棠瞧身子。
“你说谁请来的大夫?”
小厮被谢今棠震住,纳纳道:“世子……”
申时一刻, 晚春的天暗的比先前晚一些,桌案上换了紫檀小香炉,灰白的烟雾如丝线缕缕升起, 坐在椅上低头瞧画的男子开口询问,“大夫如何说?”
“三公子不让瞧, 还将大夫赶了出去。”
谢今澜拿画的指尖一顿,随即又漫不经心道:“不让寻常大夫看,那便拿牌子去宫里,请御医。”
“告诉他, 若他觉着御医还不够, 我不介意费些心力, 请一道圣旨。”
世子这是铁了心要坏三公子的大计。
东南在心中暗叹一声。
不多时,香炉中的烟似乎燃尽,谢今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状似无意开口询问, “她还没来?”
“回世子,想必是铺子上的事儿耽搁了, 云姑娘这才晚了些。”
谢今澜应了一声,不再多问。
东南走上前, 从怀中拿出一封帖子,弯腰恭敬递给桌边神色恹恹的男人。
帖子上烫了鎏金,纸张稍硬,是上京有头有脸的人家最喜欢的帖子样式,“宫中送来的。”
谢今澜抬头看他一眼。
能从宫中送帖子来府中,还是给他的, 总共便没几人。
圣上太后只会召见,后宫娘娘更会避嫌, 而在朝的公主,与国公府更是泛泛之交。
谢今澜稍一琢磨,便晓得送帖之人是谁。
想起今日听见的传言,沉默片刻,还是从东南手中接了过来。
说是请帖也不尽然,信上的字句皆是以好友相称,约他明日湖中泛舟,赏春末的最后一场雨。
帖子熏过香,被谢今澜夹在指尖时,淡淡的香气与香炉中的月凝融合,生出了些旁的味道。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今日都不见云玳出现,谢今澜让东南去问。
“云姑娘应当是生了场病,袍屋的嬷嬷说,看见云姑娘去煮了碗姜汤,脸色瞧着不大好。”
生病了?
谢今澜起身往外走,“去瞧瞧。”
云玳这病来的突然,她晌午从老封君那里回来后便觉脑袋昏沉,本以为是因为世子一事,才令她如此。
后来她睡了会儿午觉,醒来时只觉身上冷的厉害,看什么都不太真切。
拖着沉重的身子去袍屋煮了碗姜汤,喝下之后好似并未转好。
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清楚,应当是染了风寒。
她自小便很少生病,所以突如其来的风寒打的她措手不及,将自己裹在被褥中,想着生些汗出来,明日应当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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