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她叫花儿(第1/2 页)
这张席面是偷偷办的,在舅舅家里。
舅舅日子过得还算好,请了亲密的朋友过来了凑了一桌人。
加上叶山月和舅舅,实际不过五个人。
叶文月没来,在昨天,已经出发去了南洋。
叶山月自己来了这趟。
“你要是想回来,现在的倾向,我大概能帮你一把,上海总归是大都市,b北疆好许多。”
“囡囡,你想回来的话,我们会尽力的。你和很多人不一样,是主动去的,更好c作些。”
“是啊,总归还是回来的好,有家人在身边。”
叶山月心下酸涩,家人只剩下咖啡罐子里装着的妈,印着法文字,倒是和妈追求浪漫的法国文学相称。
只是略显讽刺。
叶山月放下筷子,抬眼:“顺其自然吧。”
“年轻人想法多,脑子灵活,肯定和咱们想的不一样。”
“囡囡,舅舅能帮你的。”
“囡囡,舅舅帮你说说情。”
走动关系是需要钱的,叶山月知道,她起了试探的心思。
“舅舅,我家里,只剩下那两张老床板值钱,走动起来,要怎么办呢。”
桌前人都是鸦雀无声,叶山月的心渐渐发凉。
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没必要为她家奔走,付出太多。
能安慰她,来吃这顿饭,组织起这顿饭已经是足够的了。
不是他们有多坏,只是环境使然,多有无奈罢了。
这顿饭,叶山月吃下来如鲠在喉,但还是礼数周到,全程微笑。
回到略显空荡的屋子,这是这间屋子最显宽敞的时候了。
无奈的时候太多了。
叶山月望着天花板,低矮,压迫,b的人喘不过气。
本就是杂物间夹层,住了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
“人啊,就不该待在有天花板的地方。”
无垠的草地,宽广的天空,暧昧的月亮。
叶山月有些怀念。
腹间的疤还没完全褪下,叶山月抚上去,轻轻叹气。
咚咚咚。
没给她留多少伤感的时间,屋门被敲响。
叶山月起身开门,一位yyan头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头发左右分成两截,一半黑一半白,着实难见。
“吓着你了吧,小老头是脑袋挨了枪子儿,那一半头发就全白了。”
叶山月抱歉一笑:“对不住,您请进屋。”
屋子里连个板凳都没有,只能坐到床上。
中年男人打量她一番,点头:“如你妈妈讲,是个好孩子。”
“我来找你,是听她说过,你在北疆cha队,是内蒙古哪里?”
“哲里木底下一个叫巴彦大队的地方。”
“巴彦大队…”
中年男人反复咀嚼这句话,最终从腰兜里掏出来一张相片。
一张老旧的磨毛了边,还大半残留着半张脸的黑白相片。
“我老战友曾经说过,他家在巴彦大队,但内蒙古叫巴彦的大队太多了,分不清是哪里。你看看相片,见没见过她。”
叶山月也好奇,接过相片瞧一眼,感觉有些熟悉。
“有些眼熟,不太确定。”
“他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琥珀se眼睛,也曾说过他的ai人有很长的名字,他喜欢叫她花儿。”
叶山月看着照片,是一对男nv,nv人的脸很完整,男人却只剩一双眼睛留着。
“打仗时候留在身边的,托我照顾他的妻子。”
叶山月盯着相片看了许久,看着相片中nv人唇角那颗痣,猛地想到一个可能。
“我可能真的认识照片里的人。”
中年男人激动坏了,在狭小房间里来回踱步。
“真的吗,他是我的战友,当年捧着照片在掌心,不舍得照片磨坏她ai人那边一丁点。”
叶山月似乎懂了,相片中的男人,已经不在了,这是托孤。
“你认识的人叫什么名字?”
“阿拉坦花,他们说那意思是金se的花。”
“花儿,花儿!是花儿!”
中年男人激动的抓起叶山月肩膀,随机意识到不对,匆忙推开。
“抱歉。”
叶山月没计较。
他们都认定了照片中的人就是阿拉坦花。
“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看看她,我去广州寻我战友,一同去!等我几天!”
叶山月答应下来,留在上海,静等消息。
有了奔头,时间就过得快。
叶山月在弄堂里穿梭,和邻里之间重新熟络起来。
端着痰盂走出门,却是迎面碰上邮递员。
“叶山月,有你的电报。”
是广州来的,叶山月赶紧打开。
却是让她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