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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随照做。
开了盘,是闲家赢了。
沈随沉声道:“我本想压闲的!”
“你让让。”沈清起给儿子扒拉开了,他坐下来了:“睁开你的眼睛,看好我接来下的手法。”
然后,沈随眼睁睁的目睹了沈清起连输五把。
在第六把开局之前,沈随先将钱抓走了:“这钱我有用处,我好不容易就快赢到五两了,现在又要输没了。”
沈清起没理会,站起身来,带着沈随来到玩骰子的地方:
“你看着,这一把,爹给你都赢回来。”
沈随想了想,他常常见爹爹将五粒骰子握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把玩,想来爹爹应该是没有骗他。
沈随将碎银递给爹爹了:“行。”
筛盅开了,沈清起又输了。
沈随彻底傻眼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只剩两粒碎银了。
他慌了,看向沈清起,见沈清起面露焦虑,沈清起将筛盅递给他:
“你吹一下试试看,你是你娘的孩子,可能也沾了些灵气。
吹啊!快吹啊!吹!!!”
“啊呼!”沈随赶紧吹了一口。
筛盅开了,沈氏父子再次败北。
沈清起急眼了,指着沈随:“就你,就你方的我,回家!你娘喊你吃饭!”
沈随说:“我回家没问题,问题这钱怎么办?我得帮妞妞赎回她娘给她的长命锁。”
沈清起看向沈随:“多少钱?”
沈随:“五两。”
沈清起把班指抛给儿子:“拿去旁边当铺当了,你拿五两走,其余给我送回来。”
沈随开心的拿着班指走了。
很快他便回来了,将剩下的银票递给了爹,蹦蹦跳跳的回家了。
沈清起一把没赢过。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很低的目标,赢一把就走人。
但是一把没赢。他的玉佩,班指,尽数当了。
他眯着眼,犹豫的摸着自己头上的白玉笄。
这个当了,他得散着头髮回家。
收手,得回家吃晚饭了。
沈清起出了赌坊,惊恐的发现外面天亮了。
清晨的光照着长街,正有商户清扫着铺子。
沈清起朝着山上赶回家。
沈随站在院子外,脚边趴着正在酣睡的噜噜。
沈清起推开篱笆门进去了,斜斜看着沈随:“你怎么不进去?”
沈随一笑:“我站在这凉快凉快。”
沈清起没搭理他,进了主屋,又很快的出来。
父子俩对视上,沈清起站在了沈随的旁边:“我也站这凉快凉快。”
沈随说:“别骗我了,准是娘轰出来的。”
沈清起冷眼盯着沈随。
沈随:“我没供出你。娘问我做什么去了,我说我一时贪玩忘了时辰,你夜里没回来,娘把我喊起来了,让我跟她说实话,说咱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说我不知道,娘就让我来这了,说等我知道了再进屋。所以,爹,我没供出来你,儿还行吧?”
沈清起笑了:“你把我供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随想和沈清起串串供词:“爹,一会娘问起了,咱们怎么说呢?”
沈清起:“我已经跟你娘说了,咱俩去赌坊了。”
沈随愕然:“什么?你卖我?”
他跟着辛月影长大,许多新词儿用得炉火纯青:“这不是娘常说的卖队友么?”
沈清起:“你小子给我记住了,男人,你得敢做敢认。”
沈随冷声道:“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不还是被轰出来了么?男人?男人有什么用,这家里女人说了算的,咱俩怎么办?一直这么站着吗?”
“错了。”沈清起冷冷一笑,促狭盯着沈随:“我呢,只有去赌坊一个问题,你呢,又撒谎又去赌坊,所以,是你自己一直在这站着,没有咱。”
他说完了话,弯身,装摸做样的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嘶”沈清起轻轻抽气:“嘶”
“你先进来说话。”里面传来了辛月影低沉的声音。
沈清起得意的望着沈随扬眉,朝着主屋进去了。
沈随气的跺脚:“爹装蒜呢!娘!爹装蒜!!!”
辛月影:“沈随,你若敢把爷爷和奶奶吵醒了,你就看我一会抽不抽你就完了。”
沈随九岁这年去私塾读书了。
教他的先生是闫景山。
这位先生和别的先生不一样。
他的两鬓有参差的白发,但是却不蓄须。
沈随很真诚的问过时时:“时时姐姐,你爹是宦官吗?皇帝哥哥的宦官也没胡子”
“傻狍子,干哈?你是不是找削?你爹才是官宦!滚犊子!”
沈随歪歪头,感到很受伤,入学第一天,被同窗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