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小白花(臣好柔弱啊)(第2/6 页)
官入殿叩拜,对着口型高呼了几声“陛下万岁”,趁起身时偷偷朝殿上觑了一眼。
活生生的皇帝啊。
让他瞅瞅看。
视线穿过朝堂,只见年轻的帝王头戴玉冠,并无冕旒遮面。面容冷俊而疏离,看上去刚过及冠,然而周身的气质却仿佛早已过而立之年。
如一把古朴而锋利的剑。
一眼就看得人心悸。
宁如深正暗搓搓打量着,高坐龙椅上的帝王突然目光一侧,似乎朝着他这边扫了过来。
他心头一跳,刷地拉下眼皮!
二十多年生存经验:上课不要和老师对上视线。
礼部尚书的声音依旧在前方不急不缓地响起,隔了几息,落在他这方的视线隐隐转开了。
……
新帝受玺,大赦天下。
大典的最后便是封赏百官。
大太监德全站在前方,手持圣旨,细长的声线响彻金銮殿。
宁如深正站在队列里放空出神,冷不丁就听到了一个熟悉而挑衅的名字:“侍读学士宁琛——”
宁如深先是反应了两秒:是谁这么大不敬?
而后恍然:哦,是他自己。
宁如深:……
宁如深抬头,只见上方的帝王竟站起身来。
宁如深揣着袖子,望向远方,“回府就写封辞呈,告老还乡吧。”
宁如深碰完瓷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沉沉的眼。
德全小心陈述,“还有耿侍郎。宁大人摔得重些,磕到了头,耿侍郎膝盖有些皮外伤。”
耿砚,“……”
宁如深,“……臣,谢陛下恩典。”
李无廷褪下繁重的服饰,换上轻便的常服。
他垂眼,面无表情地看向跟前倒地的人。
众臣就此回府,等到晚宴再入宫。
“宁大人会被打死——”
娘的,一股火。
你说你马呢。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好。好一个佞臣。
几人正打着太极,耿砚便从后排寻了过来,将宁如深叫到一旁,鄙夷道,“你撞坏脑子之后怎么变得如此娇气?拍个肩给你拍成这样。”
漫长的登基大典终于结束。
“陛下,陛下何故如此!”
李无廷:………
“是。”德全揣测着圣心,挑出宁如深的部分禀道,“听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下一刻,他就被一只大掌握住了胳膊。一股大力传来,直接将他从地上“搀”起——
德全端着盥盆恭敬地候在一旁。
李无廷立在大殿之上,视线穿过朝堂直落在前方那道身影上——宁琛。
宁如深默了默,悲怆闭眼,“你们的心真脏。”
“说。”
简直一副饱受欺凌的模样。
“今日大典上没什么事吧。”
宁如深正垂着脑袋轻轻颤动,就听一声若有似无的冷笑从头顶落下:呵。
我差点就被你拍到下一个世界去了。
李无廷眸光沉了沉,迈出脚步。
“……”耿砚听得头大如斗,“啥!?”
????这是咋了?
宁如深宽袖间露出的手腕苍白伶仃,撑起单薄的身形。发丝垂落,耳廓上的红痣衬着一身绯袍,十分之凄艳。
还专门跑过来羞辱他。
宁如深:?
玄色外衫绕过他挺拔的肩背,在襟前严谨地交叠。威严沉稳中又透出几分克己自持。
德全忙躬身,“是,陛下。”
“宁大人在午门摔了一跤……”话刚开了个头,水声便停下。
“宁琛德才兼备、翰墨奇香,得先帝口谕擢……”突然,德全声音一转,“陛、陛下?”
李无廷落空的手微微颤抖,气极反笑:
凌厉的掌风眼看就要落到身上,宁如深忽然在群臣的注视下噗通倒地!面如白雪,眼角通红,像朵娇弱的小白花迎风抖动。
想到之前的情形,宁如深感叹,“没想到我人缘还不错。”有这么多人替他喊饶命。
“宁大人果然深得帝心,前有先帝口谕,又有陛下嘉勉。”
说是搀,更像是钳。
“陛下亲自拍肩,可是独一份的荣誉!”
宁如深觉得耿砚实在是费心了。
李无廷抬眼直直看向德全,“哦?”
“回陛下,一切如常。”
最后一句不知道是哪位肱骨喊的,“死”字拖得老长,差点破音。
金銮殿前万箭齐发的那一幕不过昨日。
李无廷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后,宁如深四周的同僚立马呼啦一下围上来!
“……”他立马又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四目相对,那双冷锐的眼底杀意乍现。
耿砚笑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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