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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的学期中假期快要结束,很快她就要为大学生活做准备了。
在几年前她的梦想还是里昂国家高等美术学院,她甚至为了去法国读书熬夜学法语到凌晨三点钟。是的,谁能想到连普通话都讲不好的她竟然会说几句法语呢?
现在呢?她觉得读书对于她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从前读书不过是为了追上某一个人的步伐,现在她想要的已经在身边,所以不需要做这些了。
珍妮准备把之前收起来的校服拿出来晒一晒,港岛气候潮湿,衣服放上两天就有霉味。
她打开阳台后被里面的小人儿吓了一跳。
阿凤正踮着脚晾衣服,但显然她的身高不太够。
珍妮接过她手里的晾衣杆,“我来我来!”
其实他们两个的身高相近,但珍妮总觉得阿凤站在那里就能激发全世界人的保护欲。
阿凤小声向珍妮道谢,偷偷看这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女孩子。
她为什么会和景政哥一起生活呢?
珍妮把阿凤手里的衣服一件件接过去,挂到晾衣绳上。
除了两件应该是阿凤自己的衣服,剩下的八九件衣服全是柯景政,还有她的。
珍妮头大,柯景政的这个妹妹,简直是活脱脱的田螺姑娘。
“你怎么不好好歇着呀,这些事我来做就行!”
珍妮心虚,其实她才没洗过衣服,都是柯景政扔到楼下洗衣房,只有他们两个的贴身衣物他会手洗。
“没关系的。”阿凤练练摇头,“阿政哥去赚钱很辛苦,这些都是小事,我随手就能做了。”
珍妮脸躁红,想想确实是这样。
柯景政给何堃那个王八蛋做事简直就是卖命,她还要时时给他添麻烦。
珍妮心里又涌起小小失落。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吗?
原来,柯景政在遇到她以前也是受人疼惜的宝贝,只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才开始吃这样的苦吧。
“珍妮姐姐?”阿凤看珍妮站在高凳上走神,怕她受伤唤了她一声。
“哎,我在。”珍妮回过神来,看阿凤朝自己伸出手,于是扶着她的手下来。
阿凤圆圆的脸像水蜜桃一样粉嫩可爱,珍妮没忍住伸手戳了一下。
看阿凤惊慌失措的表情,珍妮笑开来,“台湾水土这么养人?你生得这么好看!”
阿凤先是脸红着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位珍妮姐姐明明比她漂亮数倍,还要夸赞她,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珍妮又想到柯景政,于是接着问,“你哥也长得那么好看。就是你们两个长得不太像。”
阿凤突然慌张,想想回复说,“我长得像阿妈,哥哥更像阿爸一些,所以……”
“原来是这样!”珍妮看见阿凤脸上不自然的神色,转头去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接着问下去。
阿凤觉得自己差点露了馅。
柯景政在柯家待的第一年,和她一起在邻居阿伯家打零工,等到第二年他身上的伤大部分都好了之后,他突然跟阿妈说自己要出去找些活计。
阿妈最开始并不同意,可是拦是拦不住的。
再说家里处处是缺钱的地方,确实需要多些补贴。
柯景政出发前阿妈再三询问他去做什么,他都只说去台北跟着师傅学些手上功夫,等到以后出了师,也好再回到这边自己做些小生意。
他走后每周都往家里寄钱。
最开始只是几千台币几千台币地寄,有一次竟然寄了两万回家。
吓得阿妈赶紧让她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在跟着黑社会做违法的事情。
柯景政在那边笑得好像觉得她是个笨蛋,“让阿妈放心,过两天我就回家看你们。”
大概一周后,他真的回了家。人看起来又黑了些,可仍然是好看的。且自那以后,他每月都会回家一趟,好像是为了让家里放心。
可是有日夜里阿妈把她叫到房间里,十分认真地跟她讲,以后不要再和别人透露阿政的消息。如果别人问起来,就说他是你亲哥哥。
她问阿妈怎么突然这样说?是阿政哥出了什么事吗?
阿妈神色飘忽,四下看着,好似是怕门外有人在听。
“我总觉得,阿政在同黑社会做事情。”
她甚至觉得阿政并没有失忆,只是需要这样一个被大家误解的身份。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还是因为他刚来柯家带在身上的东西。
一共两样,在他醒之前全被她藏了起来。
她想,无论是哪一个,一旦被人找出来都是要惹来弥天大祸的。
可是,就在阿政上次回家看望她和阿凤走了之后,两件东西都失踪了。
她胆战心惊地找了好久,可是冷静下来想想,东西她藏得深,放在自己贴身的地方,如果不是家里人,不会有人知道在哪。阿凤那个蠢丫头,根本就不知道她藏了物件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