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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药一共有几颗,当时问陆瑞春,陆瑞春没回答,便以为唐恭拿的大头,给了他小头,但看虞素环前后的反应,突然意识到,也许七颗才是大头!
虞素环问:“药是什么样子?”
黑,圆,触手生温……
其实这些形容陆瑞春都说过,傅希言也不抱侥幸。他强调“梁先生给的九阳丹”只是想给自己立个无辜的人设。
可惜虞素环并没有理会他的小心机。此时的她第一次卸下优雅,提着裙子匆匆出去,一边叫人放两个柳木庄的大夫过来,一边叫人去找傅希言之前的脉案。
两位大夫来之前,还因为储仙宫的突然闯入,互相扎针压惊,突然被点名,更是惊上加惊,见虞素环时,两人抖如筛糠,话都讲不利索。
虞素环心中不太满意,却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只能让他们先看着。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蹲在地上,颤巍巍地给他搭脉,让傅希言有些过意不去,便安慰道:“你们梁先生已经给我看过了,也没什么好办法。”
本意是说,看不好也没什么,不想老大夫们已经知道了梁先生死亡的消息,以为看不好就要步其后尘,更加惊恐万分。
傅希言看着自己手腕上轻轻抖动的手指,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幸好,老大夫能在柳木庄供职多年,自然有些本事在身上。两人轮流看完,又在角落交流了一会儿看法,就去虞素环那里交差了。
因为虞素环就在牢房不远处,所以傅希言竖起耳朵,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的。
大夫都表示傅希言心宽体胖,身体倍棒,可以用药物或针灸减肥。他们大概听说过梁先生之前给傅希言拔过罐,绝口不提这一茬。
虞素环问:“体内湿寒呢?”
老大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这位公子练得应当是阳刚一脉的真气,到了锻骨期,自能驱寒避湿。”
虞素环将手中的脉案给二人看:“要将这个人调理到傅公子的身体状况,可有办法?”
脉案上的名字被虞素环撕去,两个大夫不知道这就是傅公子,纠结了许久,互相眼神示意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才说:“看着也不难,调理上一两年,或有成效。”
虞素环心往下沉:“如果有至刚至阳的灵药呢?可否在短短两三天内见效?”
“是药三分毒。药下的太猛,病好了,身体垮了,得不偿失。”
两位大夫都是这个意见。
虞素环叫人将他们送回去,又派人通知戚重调查傅希言的一切,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傅希言听她语气沉重地颁布一系列命令,心情也很凝重。
他将怀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摊在地上,挑挑拣拣后,给忠心、耿耿各分了五百两银票,然后恋恋不舍地从栅栏里递出去。
只是这栅栏缝隙委实小了些,他才伸出去一个手腕,就卡住了,不由叹息:“莫非天意让我多留点钱陪葬吗?”
话音刚落,手中的银票就被隔壁伸出来的手臂灵活地接过去了。
周耿耿缩回胳膊,看了看手中的银票,疑惑道:“小公子?”
傅希言说:“一人五百两,借你们的,十出十二归。”
周耿耿:“……可不可以不借?”这里也没处用去。
周忠心发现了夹在银票中的香皂配方:“这是?”
傅希言道:“交给我叔叔,他会明白的。”当初制冰方子他叔看一眼就明白了,想来这个也不难。他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六年,享受很多,没啥产出,这个方子就当报答养育之恩吧。
周忠心听出他话中的不祥之意,急忙将银票收起,继续抓紧时间研究地牢的门锁。
另一边,戚重搜查柳木庄时,已经找到唐恭搜集的傅希言资料,远比他找的详细。
虞素环只翻了两页,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并不是个喜欢叹气的人,因为曾经有人对她说,叹气会招致霉运,可今天一天,她就叹掉了一年的分量。她拿着资料问:“少主在哪?”
裴元瑾本不打算见唐恭。
之前在偏僻小院的那一面,已是他纡尊降贵的接见,而唐恭的表现也令他十分失望。作为天地鉴主昔日的二弟子,他的表现实在不如人意。
狭隘、短视、愚蠢、恶毒、冷血……
那仙风道骨般的外表下的内心世界,肮脏又丑陋。
可其他人审问唐恭,全都铩羽而归,在扛打方面,这位唐庄主保持住了一庄之主的体面。恰好他喂完白虎,在庄中无事,闲极无聊便亲自过来见一见。
唐恭抱膝坐在地上,华贵的外衣破了许多洞,露出斑斑血迹。
审讯分很多种,唐恭不合作还叫嚣的态度激怒了裴元瑾的手下,故而采取严刑拷打。他们并不将人绑起来,而是封住对方的武功,在牢房外面射暗器,有时候还会在上面抹一些奇怪的药粉。
唐恭这个姿势当然不是为了表现文艺青年的一面,而是之前的暗器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