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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讨厌他,所以对他宽容很多。
一次暴雨天,路宁被困在图书馆,纪肖燃一边发着烧一边还闻讯来接她。
她迟疑了几天,终于松口说:“我们……试试吧!”
那时候连续的下雨天,校园里湿漉漉的,空气里夹杂几分湿冷。
两个人走在梧桐树大道,周围三三两两的行人,雨滴砸在伞面啪嗒啪嗒响着,那句试试轻得像是梦呓。
纪肖燃却清晰听见,骤然抓住她的手:“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不能反悔。”
路宁忍不住笑了下。
大学四年,他们谈了两年半,刚开始谁都不觉得纪肖燃会是个好男朋友,长得太显眼了,人也热情会哄人,怎么看都是一副渣男相。
但他真的称得上二十四孝模范男友了,好到徐诗夏这种极度讨厌拽哥的人,最后看他们分手都觉得特别可惜。
……
路宁突然蜷卧在沙发上,有些痛苦地缩紧身子:“他答应我了的……”
她小声呢喃。
不想离婚为什么主动提出可以放她自由。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
她其实也无所谓,甚至做好一辈子就这样的打算,但他提出来了,她会觉得很感激,因为这婚姻并不是她想要的。
而且周承琛应该也不会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婚姻吧。
分开对谁都好。
所以她真的想不通周承琛到底要干什么。
脑子里乱乱的,刚刚那个吻……周承琛整个人笼罩下来,路宁甚至能从他的状态里感受到一丝怒气,但她真的不觉得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就算他生气干嘛亲她。
结婚三年,他们在床上之外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舔了下唇角,刺刺的,有点疼,嘴角破了点皮,不过她也咬了他一下,他还是坚持到接吻完才用指腹按了下她的下巴,沉声说了句:“抱歉。”
然后就走了。
路宁原地深呼吸好几下,都没反应过来,他到底要干什么。
还是身边没有人,他觉得寂寞了?
但他并不是纵欲的人。
路宁这么想着,却无端想起提离婚前那个晚上,他大概心情不好,靠在那里假寐,她以为他睡着了,觉得他西装裹身上太束缚,就过去想替他脱掉,结果手刚伸过去,被他扣住腰拉进怀里,分开她两条腿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他问她:“你想做什么?”
声音冷淡,像是单纯问她刚刚那个行为的意图。
他这种从小就被爸妈严格管教的人,极度守规矩,防备心也很重,路宁只当自己冒犯到他的安全距离了,于是辩解一句:“给你脱衣服,我怕你这样睡太难受。”
他低声“嗯”一句,也不知道是接受了还是没接受。
“我不知道你醒着。”她又说。
“嗯。”
“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不碰你。”
“没事。”
那你反应这么大,路宁腹诽,心道那我能下去了吗?
他真的个子高也健硕,自律到变态的人格,他并不热衷健身,但也架不住每天雷打不动地锻炼,每次路宁被他抱住,都觉得自己被一座山压住了。
而且她怕他难受,就是因为衬衣包裹着肌肉,真的有一种被紧紧束缚的感觉。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说:“那帮我脱了吧。”
你都醒了我还脱什么,你自己没长手?
但路宁也就在心里吐槽,她很少当面反驳他,大概有一种应付工作的感觉,对她来说,这的确是一份工作。
于是她帮他解了领带。
他仰头靠在那里,微微闭着眼,喉结上下滚动,胸腔微微起伏,喝醉后脖子有些泛红。
“衬衣也脱了吧!”路宁觉得自己看着都难受,于是问了句。
“嗯。”他含糊应了声。
路宁觉得他可能真的累了,于是手上动作也快了些。
“皮带。”
一排扣子解完,他闭着眼又低声说了句。
路宁已经有些不耐烦,这个人当自己是皇帝呢?
但懒得跟醉鬼计较,还是照做了,这次甚至抬手把他眼镜也摘了,手腕的表带抠下来,看他无动于衷,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脸:“去床上睡吧!”
下一秒却被他扣紧在怀里,湿热的吻落下来,呼吸又急又重。
路宁终于反应过来,他可能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故意让她脱衣服。
也不知道什么恶趣味。
……
路宁回过神,忽然又不是那么确定了。
他这个人看起来清冷寡欲,其实上了床特别不是人。
路宁有些痛苦地折起身,实在没人倾诉,她索性抬头跟徐诗夏说:“他突然吻我,我搞不懂他想干什么。”
徐诗夏擦头发的动作顿下来,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