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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闻雁给护卫们抛出一袋银两,让他们去吃些好的,转过身看到知言行色匆匆。
问他发生了什么,知言看四周无人,才肯告知是去找药铺。
楚序那一箭是用了力的,于是原本快要结痂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不仅没有及时处理,他还一路快马,甚至淋了雨,于是伤口再次发炎了。
高闻雁又一次如法炮制地绕开护卫,翻了他的窗。
楚序正要开窗,便见纱窗外探出一个脑袋,不是高闻雁还能是谁呢?
她正要用约定的暗号敲窗,手还没落下,却见那窗已被向内拉开。
楚序微微低头,不禁笑了开来。
只见高闻雁半蹲着身子,双手扒拉着窗台,正仰头看他,目似点漆。
“哪来的小贼。”
他调侃道。
高闻雁莞尔,示意他让一下,接着熟稔地翻身进了屋子。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脸色尚可,只是唇色依然很淡。
高闻雁不禁想起了那日在相府,他的鲜血染红了双唇,那模样当真好看。
“丞相伤口可有碍?”
“可是知言胡言乱语了?”
她不说话,便算是默认了。
她见桌上摆了纸笔,想楚序应该在处理公务。
“丞相刺促不休,还请多保重身体。”
楚序推了推眼前的折子。
“温州水患,圣上让平西将军去治水。”
薛赫?
高闻雁心里冷笑,圣上是真的重用他,千方百计地想让他立功。
护送不成,便去治水,只差把功名捧他面前了。
楚序也不避着她,拿起笔便开始写着什么,边写边道:“你猜我让谁去助他一臂之力了?”
一时间,脑中闪过好几个人名,可看他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高闻雁只好换个方向猜。
“谢参?”
楚序笑着点点头。
“正是。”
看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高闻雁心中暗喜,想若是能顺便将薛赫整治一番就更好了。
“丞相需要我做什么?”
“不急。”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人眼神一交换,高闻雁心领神会地要跳窗。
不巧,她刚打开一条缝,便见护卫队正巡逻到此处,于是高闻雁又利落地把窗关上。
白早镇不比盛九镇,深山里的镇子,东西多有简陋。
这房内陈设一览无余,仅有的衣柜被上了锁,而床底也被塞了箱子,高闻雁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丞相!”
是恭王。
楚序本都想着算了,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一下恭王便是。
谁知高闻雁身形一动,飞扑到床上,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这是豁出去了。
他忍住笑意,一边走去放下床幔,一边对外面道:“何事?”
恭王进了屋,并没有发现异常。
“有消息传来,说是南秀镇有流寇出没。”
“还有吗?”
“没了,现在只知道这么多。”
恭王在屋内来回踱步。
“剩下的路程已经安全,一小队人马足以护我。不若让闻雁带着其余人马,回南秀镇镇压流寇?”
“现在情报不多,此事不如明日再议。”
“恭王劳累一日,还是早些休息。”
听到逐客令,恭王稍稍讶异,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楚序的目光后,将话咽了回去。
“丞相亦是辛苦,那本王就不打扰了。”
“出来罢。”
高闻雁下了床,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事急从权,女郎做得很对。”
她晃到楚序面前,转了话题。
“丞相下午截获的密信可是与这流寇有关?”
楚序从书案底下抽出那张纸条,递到她的掌心。
高闻雁展开一看,脸色难掩惊讶。
“丞相这是?”
那俨然是一张白纸!
“女郎的直觉是敏锐的,只是缺乏带队经验,才会顾虑太多。”
明明是暗含鼓励的话语,落到他口中,变得语气平淡,仿佛他只是静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然而,连高闻雁也没想到,她会将这句话记了好久好久,在后来每一个动摇的时刻,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句鼓励。
现在,她才明白过来。
原来今日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楚序看出她的自我怀疑,用这一招令她坚定自己的选择,也令其他人更信服于她。
高闻雁不禁反思。
自己瞻前顾后,做了决定又怕后果不如意,却不曾想,若自己都动摇了,底下的人又怎么会信服?
楚序这样帮她,倒是让她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