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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哪里不对……
她被酒精搅成一团浆糊的大脑挤不出一点多余的理智。
“……你少说两句。”耳边传来女人的数落声,安柠能感到一条很不结实的手臂正尽力的揽着自己的腰帮她保持平衡。
妈今天好温柔啊。
她憨笑两声凑过去讨好地蹭了蹭那人的头髮,闻到一点浅淡的甜香,明明在庆功宴上吃了十一成饱,安柠此刻却又有点饿。。
“妈你喷的什么香水,好香!”
“……”
没人理会她,两人就这么摸黑走了一段,安柠的膝盖触到一个类似床铺的东西。
“躺下。”那人命令道。
安柠顺着那人的力气滑下去,背触到了柔软的床铺。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眼前一片五彩斑斓的黑。
我不会中毒了吧?
困意拉扯着意识迅速远去,她费力地抬头看了床边的人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而瘦削的轮廓,正扶着床边歇息。
那好像不是我妈?
这是她在昏睡过去前脑中最后一个念头。
木颜在近乎家徒四壁的老宅中费力地扒拉出了脸盆,却在寻找毛巾的行动中折戟沉沙,最后只能扯下自己的领巾做替代品。
等她端着半盆水走进卧室时,床上的醉鬼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四仰八叉,睡得无忧无虑。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点自己都未觉察的弧度,把脸盆放在床头柜上,拧干了领巾,撩开女孩柔软的栗色卷发,擦拭她光洁的脸颊。
几年不见,女孩的身材像拔节的翠竹一般又长高了许多,脸却还是带着点婴儿肥的小圆脸,看上去年纪很小。
再昂贵的领巾在给人擦脸这方面都比不上便宜的毛巾,木颜怕擦疼了安柠,隻简单的给她擦了脸、脖子和手。
被擦的人倒是毫无知觉,睡得很熟,连口袋里的手机响铃都没能震醒她。
“白龙马,蹄朝西……”
经典的歌曲伴着震动声响起,木颜从安柠外套口袋里抽出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妈妈”。
真妈来打假了。
她在心里跟自己开了个玩笑,接起电话语气平静,“阿姨,是我,木颜,宁宁在我这,她喝醉爬错楼跑到我家来了,我今天刚好在。”
“哦哦哦!没事,那就让她留你那吧,劳烦你照看一下啊颜颜。”就住在楼下的安母像是扔烫手山芋似得挂了电话,生怕自己女儿被送回来。
有点太明显了,阿姨。
木颜嘴角抽了抽,刚想起身把水倒了,腰身却一沉。
她低头一看,安柠不知什么时候侧过身,现在一隻胳膊揽着她的腰,脸蹭了上去。
女孩的脸颊火热,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肌肤,诡异的悸动刺进心臟,像是一隻可以轻松咬断你喉管的食肉动物正在向你表示亲近。
木颜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奇怪,但她又忍不住往下想了一点。
要是安柠真能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吃了也挺好的。
打断自己恐怖的想法,木颜试了两次,没能从女孩算不上坚实但比她有力得多的臂弯中挣脱。
她自暴自弃地低头看向贴着自己的安柠,“你怎么还这么粘人啊?”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怕搅扰了一场好梦。
如果不是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木颜真得会以为这一切只是场梦,只是她自己又一次没出息的,在无望之际祈求上天的怜悯。
或者说祈求安柠的怜悯。
木颜抬起手,纤细的手臂上,细细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但鲜红的痕迹证明它的出现不会超过十分钟。
当木颜拿着小刀在手臂上划出第一道伤口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那个她魂牵梦萦却又不敢多想的声音。
她打开门,门外的女孩带着一身的烧烤味,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神兵天降,救她于水火。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累了……”木颜喃喃道,像是向谁解释,可黑暗的房间里除了她的声音,就只剩安柠平稳的呼吸声。
忏悔无人聆听,亦无人会宽恕她。
可她其实已足够幸运。
是她不让我走的,而且我也很累了。
木颜侧身躺下,轻轻揉了揉怀中女孩柔软的头髮,低声道,“真巧啊,每次你都能赶上。”
许久不见的困意涌上来,女人闭上了困倦的双眼。
清冷低沉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无人听闻。
“谢谢。”
安柠做了场不错的梦,梦见自己睡在柔软的草地上,鼻尖萦绕着一阵浅淡清甜的香气,她找到了那丛散发着香气的花,把脸埋了进去。
讨厌的风还想把她的花刮走,还好她力气够大,抱得很紧。
头好疼……
那点微薄的酒精最后还是败给了安柠长期规律生活养成的生物钟,她艰难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