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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这南诏国师内力高深,师父恐怕也不是对手……”洛玉刚才接过梅璟然一招,体会过那深厚的内力。他了解自己的师父,也看出了场上的形势——表面上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势均力敌,但苏德修早已险象环生,若是继续拖下去,恐怕他们三人一个都逃不掉。
就在洛玉忧虑思索时,封住了毒劲的梅璟然重新出手,将武器分成两拨左右进攻,刁钻的角度让刚才受伤的苏德修难以招架,虽及时偏头躲避,仍有一缕头发被削落,上衣的肩带也被削断,在肩膀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露出了他精瘦的上半身。
“师父!”洛玉目眦欲裂,顾不上内伤就要强行上去帮忙。听见洛玉的呼喊,苏德修目光一动,紫色眼眸里仿佛有星辰流转,他捏住笛子吹响,身后紧追不舍的梅璟然动作一滞。苏德修趁此机会落到洛玉身边,弯腰一伸手就将少年捞起抱在怀里,轻轻几步向前竟已跃出数十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狼牙军营地。
苏德修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救人而不是与梅璟然缠斗,他虚晃一枪后抱起徒弟就飞走,在场的狼牙军也没反应过来。等弓弩手们后知后觉的搭弓射箭时,师徒两人早已离开狼牙营地,朝着巴陵县的方向消失无踪。
“师父,刚才真是太危险了,若不是你突然赶过来,我今日必定小命难保。”抱着苏德修,洛玉心有余悸地说道。但他们两人是跑了,陆乐儿却陷落敌营不知生死,让他心头愧疚不已。“我那个同伴可恶,回去后我得赶紧组织人手去救她。”
苏德修一开始是想顺便救走那女孩的,但梅璟然实力之强超出他的预料,危急时刻他也只能顾得上自己徒弟了。自他两年前踏入中原寻找爱徒,一路少有敌手,此次碰上这南诏国师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师父,你的伤怎么样?重不重?”洛玉一路上紧紧抱着苏德修,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直贴着对方赤裸的胸膛,顿时小脸通红,他视线一矮,连忙关心起苏德修的伤势掩饰自己的尴尬。
“都是徒儿不好,学艺不精就妄想出师,不仅害了同伴,还连累师父。”洛玉海绿色的眼眸抬起看着苏德修,眼神中既有自责又有说不尽的委屈。平时在他人面前洛玉扮演着独当一面的少侠,唯有在苏德修面前,他还是当年那个初入南疆的孩子,可以尽情地撒娇。
“我没事。”苏德修宽慰道,“梅璟然这人武功高强心思又阴毒,对自己人都视如草芥,非常难缠。就凭你们几个初出江湖的后辈,去救人无异于自投罗网。你那同伴既是仙都派的人,我们去通知仙都派一声,让她们想办法救人,我们从旁协助就是。”
“都听师父的。”洛玉决心再也不忤逆对方。况且苏德修的确比他更聪明更有办法,只要有师父在身边,他就有了主心骨,充满安全感。
两人回到游击小队的营地,洛玉将苏德修介绍给众人,并讲述了在狼牙军营地发生的事情,派人去仙都派报信。大家听说陆乐儿被抓都十分难过,但有苏德修这样的前辈高人加入,士气倒也不至于太低落。
夜晚,苏德修和洛玉同住一个帐篷。他身上那点擦伤涂了药膏早就没事了,倒是洛玉被梅璟然内力震伤经脉,伤势颇重。苏德修让徒弟背对自己盘腿坐下,双掌贴在对方脊背上,亲自运功为他疗伤。
“唔…”洛玉闭上双眼配合苏德修运功,两人身上都浮现淡淡的紫色气息。经过半个时辰的治疗,洛玉受损的经脉全被一一修复,只要老老实实休养几日就能恢复如初。
“师父,之前我负气出走都是我的错,我好后悔没有听你的话。”结束疗伤后,洛玉忍不住转身面对苏德修。本已被他淡忘的夜晚再次出现在记忆之中,他的清白之身……摩昌雄那厮真是杀他十次都不够!
“以后师父走到哪里,徒儿就跟到哪里,再也不离开师父半步。就算师父嫌弃我,也没法甩掉。”因为失去贞洁,洛玉还是感到自卑,担忧苏德修知道真相后会嫌弃他。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和对方分开,即使永远都只能作为徒弟追随,能一直相守他也满足了。
见洛玉真心认错,苏德修本来还存着的几分恼意也烟消云散。“罢了罢了,我知道你是个调皮的性子,又冲动又爱轻信于人。说起来,那个摩昌雄呢?”
“他……”洛玉眼神闪躲,根本不敢将真相告诉苏德修,“我们一起来到中原后,他骗走我的钱财,从此不知所踪。怪我没看穿他的人面兽心,要是听师父的话,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徒儿太过愚笨轻信他人。”说着洛玉的眼眶都红了,他指的当然是那个夜晚,要是能重来一次该多好,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吃一堑长一智,好在只是被骗了些钱财,倒也不要紧。”苏德修轻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系在腰间的骰子腰坠拿了起来。这还是当年洛玉离开苗疆前送给他的,如果不是有这个小东西,他还一直对徒弟的感情浑然不知呢。“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洛玉,我想知道这过去的两年多,你送我红豆骨骰的心意是否改变?”
“师父!你,你知道了?”洛玉瞪大眼睛不知所措,脸颊一下子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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