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是你的,主人(第1/2 页)
陈岂岩回想起刚了解这个圈子的知识时,总会被一些言论刺痛——
“无论什么时候,女贝应当全心全意服务于主人,女贝的存在意义就在于主人……”
这种剥夺个体独立性的言辞,令她极为反感。
做谁的附属,成为谁的奴,这样的要求于她,犹如将一个完整的灵魂生生撕裂。
她固然享受调教中带来的快感,却始终清醒地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一段纯粹的ds关系。
在这场关系中,主人与女贝的互动终究是一场游戏,一场为了满足彼此欲望的游戏。
也只有在这场游戏中,她才愿意臣服于主人,但这种臣服的权利始终掌握在她的手中。
一旦出现不适,又或者说,一旦游戏结束,她会毫不犹豫地推翻对方,拒绝让他成为她的主人。
因此,她从不将主人神化。
因为神坛即是祭台,神化对方就意味着将对方妖魔化,把他的人性烧毁。
其实说到底,主人也只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而她也知道,一个正常人,尤其是一个正常男人,一旦被认作主人,必然会拥有上位者的优越感,这也是他享受这场游戏的乐趣所在。
她理解,也愿意满足这种需求,只要他同样能够满足她的欲望。
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的是,brian竟会说出“我是你的主人”这样的话。
“主人”这个词语,本身就暗含着等级之分,而“我是你的”这一说法却削弱了这种等级感,反而带来了某种意味深长的附属感。当两者结合,便呈现出一种奇妙的平等意味。
brian没有说,她是他的,女贝;而是强调,他是她的,主人。
这一句话,在陈岂岩听来,也许是他无意识中透露出的观念——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关系。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在她心中层层迭加,最终完全包裹住了她的灵魂。
而事实上,谢之白的确是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这么说,甚至都无法解释其中的意味。
但在陈岂岩看来,她已然领会了其中的内涵。
他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正是因为他尊重她,想了解她,更关心她,这也解释了他为何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
不过,冷静下来后的陈岂岩,也重新思考了主人的建议。
她向来聪慧,自然理解主人说的道理。
她也明白,人不能总是活在回忆的泥沼中,而应着眼于当下与未来。
可是,对于母亲,她却始终难以释怀,总会忍不住格外在意。
或许因为,她自幼便跟着母亲长大,她的一切成就都深深扎根于母亲的支持当中。
她无法坦然接受母亲不爱她的事实,宁愿一次又一次地挣扎,试图换来母亲那微弱的关注,哪怕只有一丝。
所以,尽管道理早已明白,情感却依旧难以自拔。
但好在她知道,不能再让自己越陷越深,而是要学会在迷途中找到出口。
此时此刻,她细细品味着主人的话语——不该用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人无法改变别人,唯有改变自己对事对人的看法与态度。
她咀嚼着这份启示,渐渐明白,也许,她可以尝试着做些什么,来拯救自己。
“主人,我在想,也许我该试着不去想母亲的事了。我会将它搁置在一旁,等到任务完成后,再来面对它、解决它。您认为,这样是否可行?”
如果暂时无法承受这份残酷,那就将它封存吧,待时光稍稍抚平棱角,再去触碰。
“可以的,arian,这也是一种智慧,你很善于思考。”
“谢谢您,主人,我会努力去做到的。”
“嗯,我相信你。那么,接下来我们要面对下一个问题。不过,在此之前,你想先去洗把脸,还是继续听我说下去?”
陈岂岩的眼泪尚未完全干涸,此时此刻她如同一只脆弱的小猫,根本无法离开主人片刻,只渴望听他继续分析问题,于是她抬起湿润的大眼睛,低声道:
“请主人继续说下去,我想听您说。”
“好,arian。你提到上一个项目做得很失败,导致你对接下来的挑战失去了信心。那么,我想问,你是否有从中获得过什么经验和教训?”
赛后的复盘不算走马观花,而有对每个细节都反复咀嚼。
关键问题有两点:一是陈岂岩的心态,二是她的身体。
这两个方面如同针尖与麦芒,一齐向她刺来。
至于搭档的问题,她当时心烦意乱,根本无心去细听。
而在单打比赛里,心态和身体的问题就像两座大山,横亘在她面前。
解决这两个问题,绝非几句宽慰之言或几副药方所能化解,而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与治疗。
陈岂岩思索片刻,简洁地回应道:
“有的,不过根本问题在于我自己